“是的,总理阁下。加泰罗尼亚独立阵线领袖、ERc党首路易斯·孔帕尼斯(Lluispanys),还有巴塞罗那的市民们,都已经联名递交了请愿书,为乔治·巴顿求情。法军的报告中也写着,巴顿在巴塞罗那的人气极高。一旦逮捕他,很可能会让整个加泰罗尼亚与我们翻脸。”
这还不仅仅是民心问题,还会直接影响到前线攻势。
眼下那位“亲爱的考迪罗”弗朗哥,显然被吓得不轻,担心加泰罗尼亚的叛乱蔓延到像巴斯克那样分离主义情绪强烈的地区,于是把西班牙军全数调往加泰罗尼亚和巴塞罗那。
若此时再引发民众反感?那就是真正的自掘坟墓了。
“真要抓了,说不定反同盟的游击队会像雨后春笋一样在加泰罗尼亚各地冒出来呢。”
在西班牙,这种事一点都不稀奇。
毕竟,那可是发明了“游击战”这个词的国度。早在拿破仑入侵伊比利亚半岛时,西班牙人就以残酷的反抗战震惊了整个欧洲,“guerrilla(游击)”一词由此诞生。那场战争至今仍被称作“西班牙人民的战争”,连拿破仑的老兵都对此心有余悸。
“也正因如此,我才不得不惊动了教皇。”
既然教皇已经宣布对弗朗哥政权的绝罚,那么民众对那位“考迪罗”的支持自然会动摇,游击战的威胁也随之减弱。
若此刻去碰巴顿,那他前往罗马奔走、与教廷达成的脆弱成果,不就化为泡影了吗?
更别说,这事一旦闹大,还会影响整个攻势。
当然,西班牙战线的总攻并非由德国主导,可若他们失败,最后还得由德国出面收拾烂摊子。
既如此,何必亲手把局面搅乱?与其动手逮人,不如找个台阶下,让这出戏以合适的方式落幕。
况且,那位“牛仔将军”巴顿,倒也没干出过什么像战犯那样的血腥恶行。至多不过是误判局势,与麦克阿瑟一同发动叛乱,后来又在他麾下作战罢了。
以他那拙劣的政治手腕,能落到这地步一点也不奇怪。
“再说,我个人也想给巴顿一次机会。”
“什么?”阿登纳抬起头。
“我欠他一份人情。”
“啊。。。。。。是那件‘斯巴达克同盟’的旧事吧。”
没错。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罗莎·卢森堡与“斯巴达克同盟”密谋刺杀汉斯,而带头冲上去把那群家伙打趴下的,正是巴顿。
没错,他赤手空拳地干的。
虽不是亲自救了汉斯,但说起来,他也算是欠了他一条命。
做人嘛,总得懂得知恩图报。
想当年他救了某人一命,那人不只把国家交给了救命恩人,还把女儿也。。。。。。
“我没把女儿送出去!”
嗯。。。。。。好像哪里传来了奇怪的抗议声。
“总之,既然决定给巴顿机会,接下来就得说服罗斯福总统了。”
这才是最棘手的一关。
别忘了,罗斯福当年与麦克阿瑟斗了好几年,最后甚至被软禁。如今听说他的家乡纽约在麦克阿瑟的统治下半毁,他对那帮人的恨,绝不会浅。
不过看起来,麦克阿瑟和巴顿之间也早已分道扬镳。
“无论如何,不迈出这一步,一切都无法推进。先联系罗斯福总统吧。”
汉斯移开目光,伸手去拿那部直通白宫的专线电话。
心中默念着,希望这一次,他能撑过五分钟不骂自己。
。。。。。。
“看来,欧洲那边出了点不寻常的事。”
“。。。。。。不寻常的事?”
听到马歇尔的追问,富兰克林·罗斯福缓缓地点了点头。
与汉斯的担心相反,听到巴顿的消息后,罗斯福既没有发怒,也没有斥责。
“那件事是这样的,巴顿受了巴塞罗那市民的推戴,成了反叛军的将领,投身于加泰罗尼亚共和国独立运动。”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