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总统先生,请您再说一遍?巴顿到底干了什么?”
艾森豪威尔和马歇尔都目瞪口呆,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一样。
“简单地说,巴顿带着巴塞罗那的居民,给弗朗哥狠狠来了一记背刺。”
“那就是说。。。。。。”
“没错,可以认为他彻底背叛了麦克阿瑟。”
“那么,乔总理联系您,应该就是为了商讨巴顿的处置问题吧。”
他们仍然弄不明白,为什么不是负责西班牙事务的丘吉尔,也不是与巴顿有直接牵连的戴高乐,而是乔总理亲自出面。
“总之,虽然情况光听就让人头晕,但他请求我能不能给巴顿一个机会。现在若是把巴顿当作战犯逮捕,不仅会妨碍正在进行的西班牙攻势,还可能与加泰罗尼亚民众产生矛盾。”
“等等,巴顿在加泰罗尼亚有这么高的人气?”
“世事难料,不是吗?”
更何况,那可是巴顿。
这句话几乎足以解释一切。
“唔。。。。。。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艾克,你怎么看?”
“从战略上讲,乔总理的意见是对的。而就我个人而言,如果巴顿前辈真心想弥补过去的错误,我也希望能宽恕他。说实话,他参与叛乱,大概也没多想。”
“嗯,毕竟是巴顿嘛。”
马歇尔与巴顿的关系也不算差,此刻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奈。艾森豪威尔接着说道:
“但是,考虑到加州共和国的立场,以及那些饱受麦克阿瑟之苦的美国人,我们不能让他毫无惩戒地过关。”
若是处理不当,就会让外界觉得加州共和国在欧洲事务中毫无主见,只能被牵着鼻子走。
虽说那几乎是事实,但公开承认却又是另一回事。
“当然,美国南北战争结束后,安德鲁·约翰逊曾赦免了罗伯特·李等南军将领。。。。。。”
“可麦克阿瑟干下的那些事,让南北战争都显得像小孩子打闹。”
罗斯福揉了揉太阳穴,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那叹息里,有对仍在麦克阿瑟铁腕下受苦的人民的忧虑,也有对现实无力的自责。
即便麦克阿瑟已堕入奢靡与堕落,光凭加州共和国一国之力,依旧难以将他推翻。
“我认为,尽管时机尚早,但身为麦克阿瑟的旧部,巴顿不能毫无罪责地被放过。”
长叹之后,罗斯福作出了决断。
“不过,考虑到盟军的现状,以及他如今终于反旗举起的事实,就先将处罚延后到战后,并适当降低惩处等级吧。”
“也就是说,名义上的惩罚,对吗?”
想到多数战犯将难逃绞刑或枪决,马歇尔的语气有些冷。
“这是我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可以判个轻刑,甚至干脆以驱逐出境为终结。”
反正巴顿就算回到美国,也不会受到欢迎;而留在加泰罗尼亚,也算有了新的归宿。
对他而言,这并非糟糕的结果。
“明白了,我认为这已经是最好的方案,其他人也不会反对。”
“是啊,我其实挺高兴巴顿前辈终于选择了正确的一边。”
“要是能早几年就这样就好了。”
马歇尔看着艾森豪威尔,声音里透出复杂的情绪。
嘴角微微一弯,像是在苦笑,又像是在替往昔的战友默默送别。
在那个被战争与理想撕裂的时代,他们都明白: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面前的人,而是时代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