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心卓的脚腕处骨裂比较严重,但医生说年轻人的愈合速度比较快,没有太大的必要去做手术。
“当然了,如果植入钢钉的话好得会更快一些,这个要看你们自己的决定。”
“做手术的话是不是要留疤啊。”赵心卓靠在床头,怀里抱着个保温桶,用勺子捞里面的肉,闻言看了自己的脚一眼。
医生笑起来:“那是肯定的,所以我也不太建议你做手术。”
“医生,不做手术的话我儿子大概多久能下床走路。”赵心卓的爸爸也看向他的脚。
医生低头看着手里的片子,沉吟一番,给了一个比较保险的回答:“保守估计是六周左右,依靠双拐才能下地。”
“啊,我要坐在轮椅上过年了。”赵心卓把鸽子骨头吐到床边的垃圾桶里,哼哼唧唧地开始难受。
这都快过年了,过年正是走亲访友的时候,他却要在轮椅上坐一个多月,一想到到时候七大姑八大姨都来问他的脚怎么了就觉得头疼。
医生还有其他病人要去查房,没时间听他哼唧,下了几道医嘱便放下片子出去了。
赵心卓他爸倒是松了口气,“不用做手术就行,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和你妈交代。”
赵心卓看着保温桶里剩一半的鸽子汤,沮丧地叹了口气。
他可真会给自己找罪受。
傍晚的时候商年拿闫鹤的手机给赵心卓打了个电话,问他感觉怎么样。
赵心卓手上挂着消炎针,把手机搁在脖子上开着扩音,有气无力道:“一个半月不能下床。”
商年一听这话坐不住了,要来医院看他。
“别来,”赵心卓又气又无奈:“宽哥他们刚走,让我清净清净吧,这一天光听他们嚷嚷了。”
“我又不吵,我闭着嘴看你行吗。”商年不满道。
“你闭着嘴看谁?”电话那边传来闫鹤的声音,他大概是从商年手里拿走了手机,因为接下来换成他和赵心卓讲电话:“怎么样,医生说什么了吗?”
“哎,六周之后下地,还得拄着拐。”
闫鹤没忍住操了一声,“这么严重?”
“你以为呢哥哥,骨裂了。”赵心卓瞪着天花板满脸的郁闷。
闫鹤又爆了句脏话,“这么严重老秦也不放个屁,我和年年现在去医院看你,你有什么想吃的没。”
赵心卓捧着秦岸托陆朗拿上来的鸽子汤断断续续喝了一下午,肚子压根就不饿,但是他心里烧的慌。
他劝得住商年,闫鹤要来他可拦不住。
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思索了一会儿,他道:“给我带两罐八喜行吗。”
大冬天要冰激凌吃,闫鹤被他气乐了,不过念在他是病号的份上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爸,医院有年年和闫哥在就够了,你放心去酒店吧。”赵心卓舍不得他爸睡医院的折叠床,说什么也要让他去酒店。
“是啊叔叔,你在这儿陪床的话卓儿想起夜肯定也不好意思叫醒你。”闫鹤开了个山楂罐头递给病床上的赵心卓。
“怎么好意思麻烦你们……”
“不麻烦。”闫鹤从床头柜上取了包一次性筷子拆开,掰成两根分给赵心卓和商年,让他们俩扎罐头吃。
商年和赵心卓挤在病床上咬耳朵,说他姐夫的坏话。
赵心卓他爸嘱咐他们不要熬夜,尤其是赵心卓,早点儿休息有利于伤口愈合。
“放心吧,我十点就睡觉。”赵心卓搂着商年的脖子举手发誓。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能信,商年目光谴责地看了他一眼,扎了个糖水山楂塞进他嘴里。
年轻人陪床确实比他合适,最起码赵心卓不会觉得无聊。赵心卓的爸爸笑着摇了摇头,拿上车钥匙下楼。
他一走赵心卓就问闫鹤要冰激凌:“我的八喜呢?说好的八喜呢?拿个山楂罐头糊弄谁啊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