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鱼跟着燕绥来到一个只有一进的小院时,颇有些无奈:南怀义给他的外室就这待遇?
小院约莫只能住三四个人,背阴处常年晒不到阳光,青苔长了一层又一层……
在南嘉鱼小心翼翼地提着裙子、避开脚下结出的薄冰时,燕绥已经上前一步、长腿一抬,直接踹开了被虫蛀掉的大门——
不愧是如狼似虎的锦衣卫……
很快屋内便传来阵阵骚乱,关着门窗又听不真切,隐约间只有尖厉的女声:“死鬼,快点啊,外头来人了”
……
南怀义?
南嘉鱼狐疑,不可能啊,她出门的时候他明明在家的……
不一会正房的门嚯地一下打开,一陌生男子脚上趿拉着鞋,左手拢着没系好的外袍,右手提着裤腰带,一个斜次就往更低矮的西厢房那里跑——那里驾着一架小梯子,约莫这就是他来时的路。
院子就这么大,无遮无拦,很快男子就和南嘉鱼他们六目相对——
许是害怕被打,男子下一秒跑得更快了,攀着梯子就往墙上爬,可又因为没手攥着衣服,裤子掉的倒是比人爬得快,很快半个屁股蛋就露了出来……
南嘉鱼刚想看看这出“红杏出墙”
的好戏,旋即一只掌心和虎口布满老茧的大手就覆在她眼前;
眼前黑暗降临的同时,燕绥不容置喙的低喝声在耳边响起:
“滚!”
随着翻墙而过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南嘉鱼扒拉开燕绥的手,方见一香汗淋漓的美人衣衫不整地闲适倚在门框上,媚眼如丝:
“来者可是南小姐,连娘等候您多时了~”
她知道自己要来?
南嘉鱼和燕绥狐疑地对视一眼,紧接着名唤连娘的女子继续说道:“伊湄小姐,妾身哪里不知‘宁做贫人妻,莫做富家妾’的道理?”
“只是妾身家贫,身为女子无银钱傍身,跟那乱世浮萍无异,与人委身做外室,实在也是迫不得已。
若是小姐可以给妾室一笔银钱……”
“停停停!”
南嘉鱼支起一只手打断了连娘的话:“合着你是早就盼着南家来人,打发给你一笔银子,让你和那情郎远走高飞?”
要不然,也不会把她认成南伊湄了。
连娘瞬间警惕起来:“这么说,你不是南家人?”
南嘉鱼转了转眼珠子:“不是。
可我的目的是没差的,都是想让你离开南怀义……”
连娘略一思忖:“这么说,你倒极有可能是南老爷的仇敌……”
燕绥将右手放到身后的刀柄上——对付一个弱女子用不上兵刃,可震慑一个多嘴多舌的婆娘,用武器反而是最快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