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寂然,唯闻袁莹袖中绢帕窸窣。
“心如明镜台,何须勤拂拭。”
老相爷的声音忽然浸透沧桑,他抬手止住欲言的麋贞,目光如刀刻进儿子眼底。
“记住,你既戴兜鍪。”
“当以本心为剑,以本意为甲。”
关银屏突然按刀上前半步:
“儿媳愿随夫君同往!”
甄宓慌忙去拉她衣袖,却见李翊竟露出今日首个浅笑:
“虎女配麟儿,倒似当年云长风采。”
转而对李治颔首,“且去罢,你帐下三百玄甲军,昨夜已添置了西国良驹。”
“善加利用,敬畏战场。”
“狮子搏兔尚且全力以赴,况乎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乎?”
“尊重你的对手,尊重你的战友。”
“如此,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李治颔首,顿首再拜,辞别父亲。
在一众玄甲军的拥护下,追上了诸葛亮的伐魏大军。
春寒料峭,官道之上,大军蜿蜒如龙。
李治与关银屏并辔而行,随着诸葛丞相的征伐大军。
这一日,
刚至前锋营寨,便见一将疾步迎来,甲胄鲜明。
正是关银屏的二哥关兴。
他见到妹妹一身戎装,与李治同乘并骑,眉头立刻紧锁。
“治兄!”
关兴对着李治,语气带着几分埋怨,
“沙场凶险,非是儿戏。”
“你为何竟携吾妹同来?岂不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李治闻言,苦笑一声,摊手道:
“关兴兄,此言差矣。”
“非是我要携她,实是银屏自请缨,禀明丞相,欲效父辈之志。”
“我岂能阻拦?内子性情,兄岂不知?”
言语间,颇有几分无奈的自嘲。
一旁的关银屏见兄长责怪夫君,凤目一瞪,正要开口,却听得一阵豪爽笑声传来。
“哈哈哈!何事在此争执?”
只见虎背熊腰的张苞大步走来,他先是对关兴挤挤眼,随即促狭地看向李治。
“俺看治兄是惧内吧!”
“想那洛阳城中,李相爷坐拥数位如花美眷。”
“麋夫人温婉,袁夫人贤淑,甄夫人娇艳,吕夫人更是英姿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