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虚弱地摆手:
“爱卿何必见外,理儿亦是朕骨肉,但说无妨。”
李翊双目微阖,静立不语,殿内气氛顿时凝滞。
良久,
刘备轻叹一声,向刘理挥了挥手。
刘理只得躬身退出,在转身的刹那,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现在可以说了?”刘备问道。
李翊这才睁开双眼:
“启奏陛下,丝绸之路重开在即,西域都护府需择贤能任之。”
“臣举荐燕国人徐邈。”
“徐邈?”刘备沉吟道。
“……此人曾任谯国相、平阳太守,治绩卓著。”
“更难得的是精通多国语言,懂得西域事务,祖堪当此任。”
刘备微微颔首:
“既是爱卿举荐,想必才能出众。”
“便依卿所奏。”
话锋又一转,“然此事并非急务,爱卿何必定要支开理儿?”
李翊正色道:
“……陛下明鉴。”
“朝政大事,唯天子与储君可议。”
“越王虽为皇子,然已就藩在外,不宜预闻机密。”
刘备长叹一声,目光在刘禅脸上停留片刻:
“理儿、阿斗,皆是汝亲内甥。”
“爱卿又何必厚此薄彼?”
“陛下,”
李翊神色肃穆,“非是老臣心存偏私。”
“储君乃国本,藩王参政则易生祸端。”
“此祖宗法度,不可轻废也。”
刘备凝视李翊良久,终是疲惫地闭上双眼:
“朕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
殿外,
刘理立于廊下,见李翊与刘禅走出,急忙上前:
“姨父……”
李翊却恍若未闻,径直离去。
刘禅犹豫片刻,向刘理投来一个歉意的眼神,匆匆跟上。
夕阳西下,将刘理的身影拉得细长。
他望着二人远去的方向,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
夜幕降临,越王府中,刘理独坐书房。
烛火摇曳,映照着他阴晴不定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