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刘永竟然在吴国整日花天酒地,这让刘备内心极度失望不满。
越王刘理与太子刘禅分立榻前两侧,皆是满面忧色。
刘理小心地奉上温水:
“父皇息怒,保重龙体要紧。”
刘备将水推开,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朕修个偏殿,尚自斟酌再三……”
“他竟敢……竟敢耗费千万建什么望仙台……”
“他还真欲成仙耶?”
这时,华佗提着药箱匆匆入内。
这位早过花甲之年的神医须发皆白,眉宇间凝着凝重。
“陛下,”
华佗施礼后上前诊脉,手指搭在刘备腕间良久,眉头越皱越紧。
“肝火郁结,邪气侵肺,此乃急症。”
刘禅忙问:
“华先生,父皇的病……”
华佗摇了摇头:
“陛下旧疾未愈,又添新忧。”
“若不及早医治,恐生变故。”
说着从药箱中取出一包药材,“此乃老朽新配的‘清肺汤’,或可医治。”
“只是……”
“只是什么?”
两名皇子异口同声地问、
华佗迟疑片刻,道:
“此药中有一味‘雷公藤’,药性极猛。”
“为保万全,需先令人试药,观察反应。”
殿内顿时寂静。
几个内侍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垂首不敢作声。
就在这片刻寂静中,刘理忽然上前一步:
“儿臣愿为父皇试药。”
不等众人反应,他已取过药碗,轻抿一口。
药汁苦涩,让他微微蹙眉,却仍将剩余药汁一饮而尽。
“理儿!”
刘备挣扎欲起。
“你……你没听华大夫说此药药性极猛吗?”
“试药让内侍去试便可,何须你亲自尝试?”
刘理跪在榻前,眼中泪光闪烁:
“儿臣自幼读圣贤书,深知礼义。”
“《礼记》有云:‘君有疾饮药,臣先尝之;父有疾饮药,子先尝之。’”
“父皇既是儿臣的君,又是儿臣的父。”
“既是君父,儿臣自当为父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