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蓝溪——或者说郑蓝溪——的生活,正以一种近乎与世隔绝的、缓慢而坚实的节奏,嵌入郑家清贫却温暖的日常经纬。她像一株被从狂风暴雨中抢救回来、移入温暖花房的植物,在郑大山和李秀兰无微不至的、近乎虔诚的照料下,一点点褪去最初的苍白与脆弱,枝叶逐渐舒展,透出些许柔韧的生机。 身体的恢复是显而易见的。脸颊丰润了些,透着健康的红晕,不再是那种吓人的、毫无血色的白。手腕和手臂有了力气,能稳稳地端起盛满粥的碗,能更熟练地帮着李秀兰做些家务。她学习织补渔网的手法日渐熟练,虽然仍不及李秀兰的巧手天成,但针脚已细密匀称了许多;腌制鱼干时,对盐和花椒比例的把握也越发精准,带着一种沉静的专注。她甚至开始能辨认出风向的变化对河水的影响,能听懂一些老渔民关于天气的、带着浓重口音的谚语。这个临水而居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