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得多吃点肉才好御寒,一碗热乎乎的肉汤下去,喝完身子也暖了。
一边剁肉,江云苓还不时抬头往院里看一眼,留意着院里的动静。
直到没过多久,在院里的金点儿冲着门口的方向叫唤了起来。
江云苓弯了弯眼,知道是霍青回来了。
还没等他出声喊人,霍青先扬着声音喊了一声:“囝囝!”
“哎!”江云苓探出个脑袋应了一声,回道:“在灶屋呢!”
从灶房对着院子的窗户往外看去,不知怎么的,江云苓觉得霍青今日好像有些急切,不过几步就从院子走了进来,眼梢里有有些藏不住的笑意。
“相公,怎么了?”江云苓放下了手里的刀,有些不明所以。
却见汉子走进来以后,一把就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在灶屋里转了几圈,眼里笑意的更是压也压不住了。
江云苓忽然被他抱了起来,被吓了一跳,惊呼一声,一双手下意识的环住了他的脖子,反应过来以后又觉得羞窘,脸也红了,拍了下他的肩膀。
不比往常,小文还在家呢,要是被被瞧见了像什么话。
霍青这才把他放了下来,脸上却依旧难掩激动,一双黑亮的眼睛里全是星星,笑着对江云苓道:“囝囝!我好高兴。”
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但江云苓也被霍青脸上的笑感染了,也笑了起来,问道:“怎么了这是?这么高兴。”
霍青没说话,却从怀里掏出一张被小心翼翼的折好的纸出来,递给了江云苓,示意他自己看。
江云苓不知道这是什么,接过来,把纸展开一看,然而越往下看,他的眼睛也不由自主的越睁越大,到最后连手都有些抖,唇角在不知不觉中也咧成了像霍青那样的弧度。
将一张纸来来回回,认认真真的看过几遍,江云苓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霍青,问道:“相公,这,这是真的?!”
霍青给他的是一张签好了的契子,是福兴酒楼和他们家肉铺定的契子。上头清楚的写着,从明年三月初一开始,他们家将每日稳定向福兴楼供两头肥猪,钱每半月结一次子,契子头一回签拢共签了半年的时间。
契子的末尾,福兴楼孙掌柜和霍青都落了名字和手印。
这也就是说,往后他们家肉铺就成了福兴酒楼的猪肉供应铺子之一了!
这和他们如今这般每日杀了猪放在铺子里卖散卖着是完全不一样的。
别看肉铺如今的生意好,但这是也因如今在年节下,来买肉的人本来就多,且冬日里,猪肉也能放的久了,杀一头猪,放个两三日完全不是问题。
若是到了夏日里,只怕每天就只能剩下一头猪的量了,还有不少要损耗的。
每年就冬日里的这两个月赚的钱,能抵得上平日大半年的。
然而如今和福兴楼签了契子,一年无论寒暑,每日都往酒楼里供两头猪,这可是个稳定的进账,也就是说,往后他们再也不用为了肉铺里猪肉销路发愁了。
两头猪,一天最起码也能有二百多近三百文的利钱进账,再杀一头猪放在肉铺里散卖着,三头猪就是四百多文,那一年可就是一百多两!
城里但凡能叫的上名号的大肉铺,大多都和各个酒楼食肆签过契子。
霍青之前也想过这事儿,不过他没想的那么高,福兴酒楼更是想也没想过,最多只想着能不能找找城里那些大小中等的食肆酒馆的门路,而且那也是等铺子再经营一段时日以后。
现下来说,他想着还是稳着些,要是能打出些名声就更好了。
却没想到,今日这天大的好事儿竟砸到他的头上了!
难怪男人方才回来的时候神采飞扬的,连江云苓都有种被这突如其来的好事儿给咋懵了的感觉,整个人好像飘在了天上一样。
知他高兴,霍青好笑的捏了捏江云苓的脸颊,笑道:“契子都签了,还有假的不成。”
“还不止是这样。”霍青又道:“孙掌柜的还说,往后要是再弄出什么新的吃食,像是如今咱们卖的腊肉和松花蛋,也可以往楼里送点儿。”
孙掌柜的原话是:“酒楼人多,不缺食客,霍夫郎手艺好,连我吃了都惦记那味道呢,也算是时不时给咱们食客尝个鲜。”
脸颊被轻轻的捏了一下,江云苓这才终于有了些实感,一双脚好似这才落回了地上。
“相公!”江云苓眼睛亮亮的,忍不住一把扑到了霍青怀里,将人撞的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这下不止霍青高兴了,连他也高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