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压低了声音:“那酒中,被下了媚骨散。”
“媚骨散?”
崔令窈面色骤变。
这药,她熟啊!
皇帝竟然会使这种妇人手段。
送女人送酒不说,酒里甚至下了媚药。
这是生怕谢晋白不受用啊。
李勇道:“事态紧急,主子那里等不得,属下路上再同您说。”
他是谢晋白得力心腹,向来沉稳,现在急成这样,显然真的很紧急。
崔令窈一下就有些心慌,急急忙忙往书房走。
路上,李勇将待客厅发生的事简单叙述了一遍。
听见那两个美人,当场就被谢晋白随手赏给了下属,还是当着传旨太监的面,崔令窈唇角抽动了下。
到底什么都没说。
她从前居住的蒹霞院,离谢晋白的书房本不远。
匆匆疾行,很快便到了。
应该是事先打点过,这会儿院中没有一个人,连平日里洒扫的奴仆都没有。
安静到,能隐约听见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那声音,崔令窈熟悉至极,脚步突然就顿住了。
她终于反应过来,里面的男人中了情毒。
而自己,才诊出身孕。
“王妃?”李勇立在台阶前,不解她怎么就不走了。
声音传入一门之隔的屋内,靠在软榻上,情潮翻涌的男人猛地睁开眼。
谢晋白站起身,缓缓踱步到窗前,定定看向外头。
自己心爱的姑娘立在庭中梧桐树下,一身鹅黄色斗篷,清新俏丽,眉目如画。
他目力极佳,隔着几丈距离,能清楚看见她眉头微拧,神情满是为难。
为难什么?
她,在为难什么…
体内情毒疯涨,源源不断的热意往下腹涌去,谢晋白却只觉四肢百骸都冷的厉害。
搭在窗柩上的指骨收拢,生生摁出了几道指痕。
“王妃?”
外头,李勇心急如焚,忍不住催促道:“主子在里头,您快去吧。”
崔令窈蹙着眉,满脸踌躇。
那人平常在床榻间就不知餍足,这次中了药,还是媚骨散。
崔令窈自己就中过那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