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赵家堡的薯田。九十岁的阿薯坐在老炉边,炉里烤着刚挖的蜜心薯,焦香飘得和六十年前崖山船上的一模一样。膝头摊着块磨得温润的焦红薯皮,上面“民心”二字的炭痕早已淡成浅印,却被五代人的体温焐得始终带着暖意——这是太祖从汴梁传下的信物,经了赵恒的澶州盟、岳飞的军屯垄、小赵的崖山浪,终于落在了大明的薯田边。 “太爷爷,这皮真能换天下安吗?”重孙捧着刚烤好的红薯,甜汁沾在嘴角。阿薯摸了摸焦红薯皮,指腹划过那些被岁月磨平的纹路,像在数着一路走过的脚印:“不是皮能换,是皮里裹着的念想——太祖种薯,是怕百姓饿肚子;岳将军护薯,是怕田垄被踏碎;你爷爷跳海前扔薯种,是怕这念想断了根。” 风从田埂吹过,薯藤沙沙响,像在应和他的话。远处传来驿马的铃铛声,是北平来的信使——朱棣刚迁都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