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回头给夏三家人送点银子,把尸体送回去。”
朱佑樘说完,又不说话了。
“那继续查吗?”
沉默半响后,陈宽及时问道,“现在的消息都是贡院那边自己说的,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朱佑樘看着手边新上的折子。
这是吴宽和江芸今日一大早上的请罪折子。
“罢了,他们两人性格坚毅认真,不会造假的。”
朱佑樘无奈说道,“宫内伺候的人越发不上行了,回头让司礼监统一清理一下,不要再闹出此类风波了。”
“是。”
陈宽低头应下。
“就这样吧。”
朱佑樘低声说道,“吴侍郎年纪也不小了。”
陈宽眉心微动,悄悄看了一眼朱佑樘。
朱佑樘神色寂寥。
————
壬戌科的科举就这么有惊无险地过了。
第二三天的卷子索性也都换了,幸好两位状元也当惯了老师,卷子很快就重新出了,也借着锦衣卫递到陛下案桌前。
朱厚照的脑袋又好奇地伸了过来,扒着他爹的袖子往里看。
如今他已经读书几年了,论语和孟子都学完了,也不再是好糊弄的小孩了。
“所以题目到底泄露了没有!”
小太子的小脑袋来来回回绕着,大眼珠子扑闪着,看着面前的内容,一脸不解。
这些题目和他第一次见的确实不太一样了。
“如果这个是考题,那第一次的是什么啊?”
年幼的太子殿下敏锐问道。
“之前的内容出的不好,爹让他们换了。”
朱佑樘摸了摸小太子的脑袋,笑着解释着。
朱厚照恍然大悟,随后丧气说道:“我还以为我办了件大事呢。”
朱佑樘摸了摸小孩的脑袋,一脸慈爱:“我儿必定是干大事的人,何必拘泥于这一件小事上。”
朱厚照大人模样叹气:“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干大事啊,我总觉得每日读书好无聊,江芸又总是轮不上给我上课,一点意思也没有。”
“江芸上课就这么有意思?你以前不是很喜欢焦芳吗?怎么又觉得没意思了。”
朱佑樘笑问着。
“焦芳最近总是魂不守舍的,他跟我说是忧心礼部尚书的病情,但我叫他去看礼部尚书,他又不乐意去。”
朱厚照一本正经点评着,“焦芳就是讲故事有意思,但是江芸可以带我一起玩,所以我还是要选江芸的。”
“我瞧你那架势,是恨不得把江芸拴在裤腰带上。”
朱佑樘嘲笑着,“可我瞧着江芸是个有脾气的人。”
朱厚照叹气:“实在不行,把我拴在他裤腰带上也行的。”
朱佑樘恨铁不成钢地捏了捏小孩的脸。
朱厚照不服气的斜眼看他。
“读书去。”
朱佑樘无奈说道,“真是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