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说话,就这么紧紧抱着他。
赵景清脑海里不由回荡七叔公说的那句话,别太早要孩子,身体养好了再要。
他们还没同房,是要同房吗?
赵景清抓住被角,心被高高吊起,许久也没等来袁牧有何动作,耳边的呼吸却趋于平稳。
袁牧睡着了。
……
赵景清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底深处漫出一股他未察觉的,名为失落的情绪。
袁牧的怀抱暖和,赵景清很快入睡。
腊月三十,除夕。
赵景清早早就醒了,起床穿上新衣新鞋,林翠娥还给他额外缝了条绑头发的发带,是裁衣裳的边角料做的。
对着小铜镜梳好头发,赵景清隔远些,将自己整个照进去,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来。他都多久没过年穿新衣新鞋了?上次还是娘还在的时候,记忆都已经模糊。
袁牧扣上衣襟顶上的盘扣,看他照镜子,盯着看了会儿,夸赞道:“好看。”
赵景清眸中含笑,转身推门出去,林翠娥已经在厨房张罗开早饭。
用完早饭,即便是过年,农家那点事也得干。
赵景清提起鸡蛋篮子,照例去捡鸡蛋。
袁星拿着扫把扫院子,他穿着合身的衣裳,发间扎着红头绳,脸上是明媚的笑,蝴蝶似的晃来晃去,势必要所有人都看见他的新衣裳。
袁老二去地里转两圈,袁牧喂猪、喂鸡。
农闲事少,前前后后忙不到一个时辰,就全部干完了。
柴房门口栓着两条大狗,一趴一坐,赵景清已经不怕了,还敢逗着玩会儿,摸摸头握握爪。但像袁牧那样把手塞狗嘴里,他是万万不敢的。
林翠娥寻思着,“景清,要不咱磨几斤豆子过年吃。你大伯和三叔他们爱吃,也给他们送一点。”
林阿叔才帮了他,既然爱吃他做的豆腐,他多做点送去,赵景清点点头,“成,我现在把豆子泡上。”
赵景清去厨房端盆,往堂屋去舀豆子,刚跨进堂屋门,赵景清又折返探出半个身子,“娘,你们能吃霉豆腐吗?”
林翠娥道:“能吃,我们都吃。”
赵景清颔首,“行,那我多泡点豆子,再做点霉豆腐。”
林翠娥来了兴趣,追到堂屋门口,“这你都会做啊,恁厉害。”
“会。”赵景清舀了约摸五斤豆子,“不难做,就是要等发酵,时间有些长。”
“那没事儿,等得起。”林翠娥和赵景清一起捡豆子,“你做的时候我学学,后边想吃自个也能做。”
赵景清点头,“好。”
两个人捡豆子,很快就把坏豆子和石子枝芽等杂物挑拣完,赵景清去舀水泡豆子,用的是热水,盆放灶台上,借灶膛的余温能泡快些。
而后又是贴春联,春联早就买好了,进进出出的几个门都得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