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你醒啦
兰隐的声音压低,有种心虚的做派。
嗯。时郁刚刚睡醒,嗓音里还带着点惺忪朦胧的暗哑,你怎么说话声音这么小。
兰隐那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就是没有变成粉色发光小球跑出来。
往常这时候,兰隐都要跑出来黏着他贴贴的。
时郁的脸陷入在舒适松软的床铺里,床垫的柔软度很好,让他不自觉地闭上眼又眯了眯。
但下一瞬,如同对未知危险的预感,他的后颈骤然一凉,眼皮微颤了一瞬。
时郁敛下眼底的讶异,这不是我的房间。
方才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翻来覆去时,鼻翼间清晰地闻到了不属于自己的气息。
冷冽、熟悉,散布在他的身旁,像是某种圈领地的恶劣行为,将他层层包裹住。
但很熟悉的气息。
时郁的嘴角牵了下,眸光微亮。
他撑起身,身上的睡袍是崭新的,没记错的话原本是在他的衣柜。
而现在,却穿戴在他的身上,除了领口经过整晚的睡眠有些凌乱,其他倒是没什么。
他顿了下,这里有两个枕头。
时郁像是才发现,兰隐却是连连嗯起来,语调抑扬顿挫,粉色光球咬牙切齿的滋味。
他睡在一边,但另一边的床铺却很明显有躺过的痕迹。
不知道是忘记收拾抚平,还是故意要被他发现。
宝宝。兰隐像是踌躇了半天,才声若蚊蝇地支支吾吾,你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身后的发丝如绸缎披散开,几绺发尾缠绕落进衣袍内,动作间不免压到头发,时郁蹙着眉陷入了沉思。
粉色小光球飘到时郁的颈侧,认认真真地将发尾小心翼翼地拿出来,一绺绺放好。
昨天晚上
时郁的舌尖微微发麻,浅淡的刺痛自舌尖散开,像是在提醒他这里曾被如何的吮吸捻磨。
他抬手抚上唇角,并没有破开的伤口,但他恍惚尝到了血液的味道。
不是他的,又是谁的?
时郁只在人类的书上见过酒后会断片,但他分明没有喝酒,却也晕乎乎的忘记了昨晚的事。
他仔细想了半天,回答道:不记得。
兰隐关心地注视着时郁的嘴唇,浅粉色的唇今早却是红润糜艳,不用细想就知道是被人怎样的仔细舔舐过。
都怪闻祀。兰隐清汤大老爷,当下得出结论,昨天我想出来和殿下说话,但是闻祀他不让我出来,还封闭了我探究外界的感官,我也没看见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但是作为宝宝的男仆,他居然已经强硬到要和你同床共枕的地步了!
兰隐愤愤,粉色光球上弥漫起烈烈红色,如同喷火的火球,简直是可恶!
时郁思索片刻,忽然道:我的身体似乎好了许多。
昨晚的最后记忆点是闻祀的脖颈,冷白如玉,他很久没有进食,闻祀又把最脆弱的脖颈对着他,他很难不心动。
时郁确定了,他尝到了想要的。
却不是从脖颈处。
倏然,淅淅沥沥的水声戛然而止。
他们所住的宿舍,每个人的卧室内部都置有独立的盥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