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郁醒来时耳边便听到水声,他没当一回事。
直到水声停下,才注意到室内从来不只他一人。
带着潮湿水汽的身体映入眼帘,身姿颀长,闻祀只是简单地披了件衣裳,松松垮垮露出大片冷白胸膛。
头发随意擦干,残余的水珠顺着脖颈没入衣领,湿漉漉的衣服更加贴身。
时郁的眼眸微闪,又若无其事地挪开了视线。
闻祀一大早穿的还真是
衣冠不整。
但打湿的眉眼愈发深邃,黑发乌瞳,半垂着的眼睫直勾勾地瞧着他,无声中凝着股令人心惊的气质。
你的衣服没穿好。
时郁靠在床上,没有半分不自在,语气平静地撩起眼,这么看我做什么?
半晌,闻祀笑了声,不做什么。
他没有顺着时郁的话整理衣服,任由松垮的衣裳黏在身上,冷白下是有力的肌理。
闻祀径直走到他面前,手上拿着干燥的毛巾,手臂抬起递给他,帮我擦擦,好吗?
时郁的目光自闻祀宽大的手掌向手臂顺势而去。
闻祀微微俯身,时郁垂眼看去时,从他的视角入目是块状分明的腹肌,形状非常漂亮。
好啊。时郁接过毛巾,嘴角却是挂起笑。
闻祀半潮湿着的头发在他的掌心,小狗安安静静地蹲坐在床边,任由他动作,脑袋一动不动,只是眼睛紧紧盯他。
闻祀审时度势,他很聪明,知道在什么时候该扮演的乖巧。
现在的模样,和昨晚攻城略地的强势全然不同。
时郁探究地睨他,像是随口问:早上洗澡干什么?
早上出了点汗,洗澡干净点。话落,闻祀又看他,而且你不是喜欢香喷喷的我吗?
香喷喷的闻祀?
这个形容,还真没错。
时郁接受不了一身汗臭味的人靠近他,但似乎闻祀一直都是香香的。
虽然觉着闻祀的话怪怪的,但时郁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不喜欢香喷喷的你?
你一直都香香的?
时郁无力,如何回答都很奇怪。
时郁:哦。
手下的头发半干,时郁松开毛巾,将毛巾重新放在闻祀的手心。
好了。时郁落下帷幕。
但闻祀没有离开,而是姿态自然地坐到他身边。
大床上有两个枕头,时郁有一种两人同床共枕的错觉。
下一秒,他瞥见了闻祀的唇,一道明显的结了痂的破口。
昨晚的记忆模模糊糊在脑海里重现。
时郁品尝到的血液不是来自闻祀的脖颈,而是唇。
他咬破了闻祀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