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常怀大道,
能以不变应万变,融汇贯通,
乃至…推动时势!
这个见解,已然带上了几分心学“致良知”的影子,
甚至隐约触碰到了后来“经世致用”实学的边缘,
放在嘉靖初年,绝对算得上新颖甚至大胆!
用来帮一个纨绔子弟考县试,
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但唯有如此,
才能既确保文章出彩高中,
又能埋下他想要的“伏笔”!
思路既定,苏惟瑾眼中精光一闪,
毫不犹豫地铺纸磨墨。
那块张诚贡献的上好徽墨磨出的墨汁,
浓黑润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松烟清香。
他下笔了。
笔走龙蛇,文思如江河奔涌,倾泻而下。
超频大脑精确控制着腕力,
每一个字的架构、每一笔的走势,
都经过了微调。
整体上看,字迹工整规范,
符合科举要求,
但细看之下,
笔画间却透着一股与他平日里刻意表现的“螃蟹体”截然不同的风骨力道,
只是在起笔收锋处,
又巧妙地融入了几分刻意模仿张诚那浮躁笔意的“抖擞”和“稚嫩”。
文章破题精准,承题大气,
起讲已然显露出不凡的格局。
他将那超越时代的见解,
巧妙地包裹在传统的八股格式和圣贤言论之中,
胜似将一颗新酒装入旧壶,
初尝醇厚,细品则惊觉其烈性非凡!
“……是故君子之才,
非瑚琏簠簋之谓,
乃经纬天地之资也。
守常而知变,执一而应万,
器之用存乎技,不器之神存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