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摆明了说,就是写来给“学生”的字帖?
如果是前者,那她走后,经卷大概率会留在现在的寺庙里,直接变庙产。
但如果是后者——
那她一走,于情于理也该打包送去平等院,交给那个小孩or他家长。
当然。
作为本寺的住持,本身就是修持日莲宗的老和尚,是更期待前者的。
可此时此刻,原本想好好和年轻人谈心,打一打感情牌的老头,突然被她头发里卡着的那点杂物,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就是莫名的碍眼。
不止杂物碍眼,看久了,感觉连她的脸都开始碍眼了!
老头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
于是:“呵。”
他发出了嘲讽的声音。
“南小姐今天出门,玩的挺开心啊?”
南目那音:……
南目那音几乎是心惊胆颤的注视着他。
老头继续笑眯眯:“学生可爱吧?”
南目那音:“……还,还行。”
“怎么是‘还行’呢。”
老和尚茶里茶气的叹息道:“要不是很中意他,你能一口气写十六卷经?”
真的是——
住在我们法脉的庙里,一路管吃管喝不说,也不要求你做功课。
就这,你也没想过给我们抄抄经文!
哦,遇到看顺眼的小孩了,一下子十六卷是吧?
老和尚想罢转头,看向挂在院落一角的卷轴。
挂起来的卷轴上,只有第四品的部分,全文不到千字。
南目那音写时很随性,没有刻意追求字体排列的横平竖直,但就是圆满又融洽。
看久了,心情都不自觉的会变好——
感觉学习不到菩萨的智慧,也能借此体会几分菩萨的心境、
但今天,此刻。
老和尚以心爱的表情看了眼卷轴后,再看南红——
天啊,居然感觉更碍眼了!
明明是用的是他们寺的笔墨纸砚;
明明写完后,都在他们后院里挂了快半个月了。
怎么——
现在还真要扒下来,上赶着送去凤凰堂吗?!
那是净土宗的阿弥陀堂啊人家稀罕你吗!?
老和尚:……
老和尚:等等这句划掉,对面可能还真稀罕。
总之——
在莫名叠加的憋闷之下,老头实在没忍住,直接上前两步,唰的薅掉了她头发里碍眼的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