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对你流氓啦。”
“才不相信你胡说。”抛开张金此前诸任男友不说,新近冒出的那些来路不明的女人也很让张礼然胸闷。或许这就是天秤座的特质吧,长袖善舞、左右逢源,天生如此。
形势所迫,她必须开口跟张金提要求了。“阿金不能丢下我。”
“那当然啦。”
虽然对方已经给了承诺,但张礼然还是一百万个不放心。她就像是边缘地区的愚昧民众,对所谓的谶语诅咒笃信不疑。“不行不行,我得找个什么法子来补救!”张金只看她左扭右扭地用目光四处搜寻,心下哭笑不得。突然,那家伙惊喜地叫了一声,看样子是有了主意。不等张金反应过来,她就扯下了脖子上那块平安扣,捏在手心递给张金:“它就是我。”
“阿金,不要把我弄丢了。”伴着这句话,张礼然从张金身上跳了下来。巨大的力道压得张金往沙发深处更陷了一些,紧接着,被压紧的弹簧陡然释放出势能,几乎要将张金也一并发射出去了。
与此同时,张礼然已经找出了那个装着圣诞礼物的小盒,从黑色丝绒上捻起晶莹夺目的项链,郑重其事地戴在脖子上,面朝张金宣布道:“这是你,我也不会把你弄丢的。”
男女之间的信物常常是戒指。女人与女人么,就项链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街拍一事的主角是我那美貌的表妹。
某年暑假过来找我玩。我陪她去逛街,于是就被盯上了,拍了两张照片来着。
哎哎,我自己去过那么多次也没被人拦过。好怨念。
以及发现个bug,上章的日期应该是28日星期六才对。
当时算错了,又没好好检查,不过懒得改了。
第67章 人间四月
一入四月,节令上的春天便势不可当地到来。但那只是在南方。北方的春来得特别迟,往往到了四月底还必须用呢子大衣裹紧自己,抵御那冻手冻脚的寒冷和漫天漫地的沙尘。依照时历,一年里所有的发生都会在春天被预先定义,不然也不会有“一年之计在于春”的劝诫了。滚滚红尘之外,大智不形的愚者睁开眼看了看世上的纷扰,随后又闭上眼继续他的潜修。
关于未来的探究,总是会和对过往的回顾出现在一起。在这并不算美好的人间四月天,张金和张礼然发生了相恋后第一次严重的争吵,虽然很快就和好了。
起因是任伯伯的一通电话,告知了上趟见程叔叔的目的和结果。之于那次照面,张金当天回来就数落过张礼然,说她讲话太冲了。为此张礼然颇不服气。筠子且不提了,那个程叔叔,实在是让张礼然讨厌得要命。她活了二十三年,还从来没遇上过这么气场不合的人。再说了,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她说的模拟退火啊配对转换他都听不懂,居然还好意思挑剔她。说得不好听点,与其听他成天掰扯什么素三彩的烧法,还不如去研究地三鲜的烧法呢。明显后者更具可操作性,也更具有实用价值。
虽说上回其实是变相面试,但张礼然对出局的下场并不放在心上。任伯伯却颇为惋惜,直说程叔叔那个艺术品投资基金如何如何适合她,无论是专业还是兴趣,两者都不偏废,结果怎么就没有宾主尽欢呢?张礼然半开玩笑地回道:“这就好像相亲,要看眼缘的,不被看上也没什么关系的。伯伯您不用担心,倒是谢谢您费心帮我张罗了。”她说这话时,其实也豁然了,与程叔叔落得个相看两厌的结果,未尝不是好事。不致浪费双方时间,也省得逢上莫名青眼,处理起来还是麻烦事呢。
张金旁听了全部对话,哭笑不得,等张礼然收了线,又忧心忡忡地提醒她:“明年就要毕业了,是不是要好好规划规划了?”
毕业后的打算,张礼然暂时还不打算告诉张金。她的想法是,要是形势不好、工作难找的话,就去到宁大念个博士好了。学校的直博工作快开始了,她还想着什么时候回去一趟。但是这个计划已经给妈妈枪毙了。在向广兰看来,一个女孩子读到硕士差不多了,现下该考虑成家问题了。如果再去读个博士,估计没谁敢要了。况且,如果真想要这个文凭,结完婚生完孩子再去读,都是可以的,何必非得现在?
有鉴于此,张礼然决定先避而不谈,以防张金也明确反对。她不说那么远的中长期规划,只说说短期规划。当下最紧迫的事,是去报个驾校,把驾照考出来后就买辆车。张金奇道:“你要车做什么?”张礼然粲然一笑:“这样就可以去接你啊!”张金加班到那么晚,她实在不太放心。而且,闻钺铭去接过,郑昀钧去接过,下一次不知道又会有谁。所以张礼然决定亲自上阵,向押钞员叔叔们学习。
“买车,好吧,你有钱么?”
“不行就弄个QQ呗,反正也才四五万。”
“才四五万?亲爱的然然,你还真是不把钱当钱啊。”张金不知道张礼然有什么资格能够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种话来。这丫头虽是在实习,但也不过千把块钱的工资。至于日常开支,不必想,用的都是家里给的钱。
一说这个话题,张礼然就头疼得很。小辰以前老讲谈钱伤感情,她真是越来越能体会了。她和张金倒没因为算计钱起过龃龉。房租和各种费用起初都是均摊,有些小钱张金甚至都没要她的;捅破窗纸确定关系之后,张金更是一分钱都不让她出,全部都自掏腰包了。问题是,这女人一直对她的日常用度看不过眼,隔三岔五地就要批评她铺张浪费。
大概是因为成长环境不同,两人的消费观和金钱观都有所差异。张礼然并不认为自己啃老。本科时,她每年校内校外加起来的奖学金都上万了,就算父母没有给生活费,扣除学费也能过活的。研究生阶段虽说没以前用功,但起码也有个二等奖学金。加上每个月几百块的补助,虽然日子会紧巴一些,但肯定够用。
至于说考驾照、买车,其实大四暑假,爸爸就催着她赶紧把车学了。她那时正在苦恼要不要退学去宁都找份工作,然后想法子跟林宣赜好,所以根本把这没当回事。及至目下烽火压境,才悔不当初,于是下决心补上这一门大课。而且,刚到九夏证券实习时,因为公交、地铁都没有直达的线路,爸爸也说过给她买台车的话。太好的不敢说,但十万以内的还是没问题。
以上种种,张礼然不想解释。她只是重申了一遍自己的决定,然后表情严肃地宣布:“阿金,等我考出来了,你的通勤就交给我了。别人的车不许坐。”在张金出声反驳之前,她又指着墙壁说:“等我攒够了钱,把这套房子买下来。别人的家,也不许去。”
对此,张金只得仰天长叹:“我怎么就摊上你了呢?早知道不该拉你一块儿住的。”张礼然忙着衡量自己的资金缺口,好半天才从演算纸上抬起脑袋来,半不屑又半认真地哼道:“要不是因为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