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刺一点点从苍术身体里抽离出来。
他重重的跪在地上,气喘吁吁,那具毫无生气的身体上千疮百孔,看着无比可怖。
苍术抬头看着他,目光深沉如墨,“你真以为自己知道的一切便是真相了吗?”
“你以为当年的天诛,为何巫族能活下来?”
“这些年来,巫族又为何会藏身在永生教中?”
司臣神色微微动容。
苍术缓缓笑了起来,轻声问道:“你想再见姆妈和阿雅吗?”
司臣的呼吸一刹像是被攥住了,他脸上肌肉猛颤,死寂了许久,他嗤笑了起来:
“姆妈?阿雅?真正的她们早就死在了你的屠刀之下,苍术,收起你那些阴谋诡计吧。”
“你这次自己送上门来,究竟想要什么?”
苍术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沉眸道:
“我来,是要你继承巫彭的传承。”
司臣沉默了下去,片刻后,他嗤笑了起来,目光幽沉的看着苍术。
“你是个憨批?”
骂语一出,苍术微愣,“巫族人,不该如此粗鄙。”
“去你爹个巫族!老子早就不是巫族了,憨批!”
司臣的脚穿过光牢,将他踹了个大马趴。
“老子现在是鬼!是阴司的红袍判官!”
“瓜娃子,装神弄鬼讲两句话,以为我就会被你牵着鼻子走?”
“裹着你那身烂肉在这儿等死吧!”
司臣鄙夷的看着他,转身朝外走去。
将要推开门之际,苍术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后响起,透着几分偏执的疯狂:
“我快死了,是真正的死去!”
“天诛过后,还活着的巫族已不多了,除了我,也没剩几个!”
“你必须成为巫彭!司臣,你必须去完成你自己的使命!!”
司臣嘴角咧了咧。
回头仍只有那两个字:“憨批!”
他跨门而出,黑暗重新将屋内笼罩。
……
青衣几人一直在外间,屋内发生了什么,他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四千年前,司臣所经历的过往便是那般吗?
青衣看着从屋中走出来的红袍少年,那张娃娃脸与他死时一模一样,司臣的时间,早就停滞在了天诛降临的那一刹。
他身上的红袍,鲜艳依旧。
那是他为了引来天诛,而屠戮掉的人命所留下的血,数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