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薏歆没待太久,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左桉拉了把椅子坐到病床边,破具兴味地笑看蒋煜,啧声感叹:“你为了复合,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习惯性点烟,想起这是在病房,就把打火机收了起来,挑眉瞟了方序一眼,“方大律师,你要是能学到一半,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前任成为别人的老婆。”
方序刚参加完前任的婚礼,他这几天频繁被身边的人调侃打趣,已经脱敏了。
这不是单人病房,另外一张病床空着是因为患者早上刚出院。
方序把仅剩的一把椅子推给蒋煜的发小,他站着,低眸瞧着蒋煜,似笑非笑地问:“要女人不要命,你不怕撞死了有女人心疼没命享受?”
嗯,看似脱敏,但攻击性很强。
蒋煜没心情看书了,合上书本,漫不经心地回答:“信他的鬼话,你的律师别当了,去跟退休老头老太太们一起买保健品。”
方序无言以对。
左桉半信半疑:“这次是真和好了?”
情人节之前,左桉碰巧撞见叶之一来医院给蒋煜送午饭,蒋煜一幅“他们和好了,别来沾边”的得意人夫姿态。
当时大家真的以为这两位不折麽别人只折磨对方的怨侣放下芥蒂复合了。
谁知道,没过几天他们就断崖式分开,朋友们聚在外面喝酒,提都不能提,提了他准翻脸。
这是第二瓶药水,胳膊有些酸。
蒋煜靠着枕头,抬手轻轻捏着眉心,不紧不慢地回答:“和好不是因为我受伤,是因为她爱我。”
左桉很难忽视他手上的戒指,扎着针都不摘,迫不及待地宣告他是有妇之夫的心思藏都藏不住。
“这话说着很没底气吧,”左桉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关系好到一定程度,就没什么不能说的。
蒋煜平波无澜的眼眸悄无声息地暗沉,语气不变:“你什么意思?你觉得她没那么爱我?”
左桉悠闲地翘着二郎腿,给自己剥了一根香蕉,“除了你本人,谁能确切地感受到?”
方序的视线从蒋煜脸上掠过,好笑地踢了左桉一脚,“别气他了,万一把伤口气裂开了,你负责给他疗伤?”
左桉两手一摊,嗤笑道:“一个两个都挺敏感的。”
初恋。
这个词莫名其妙突然出现在脑海里,令人胸口发闷。
蒋煜看着左桉,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左桉的身高体型跟蒋煜差不多,两人能穿同一套衣服,左桉长了双桃花眼,从懂得男女之事时就被女人捧惯了,渣得明明白白,但对每一任都很慷慨,愿意花钱,也愿意花时间,所以即使他万花丛中过,为他要死要活的女人依旧多如过江之鲫,有的甚至不要名分。
他高中就已经很招人了。
叶之一高中拒绝追求者的理由统一都是她只谈身材好的大帅哥。
雨夜匆匆一瞥,连对方长什么样都没看清就心动了,这并不代表她不是颜控,毕竟越朦胧越有氛围。
上午那两节课的内容理论性太强,蒋煜的课件做得再好,授课方式再年轻化,也难免枯燥无味。
课间有学生聊起初恋。
她们说,初恋如皎月,是满天星辰也无法替代的存在。
哪怕生活中见不到面,也会在某个时刻忽然想起他,想起最初心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