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煜至今仍记得他准备求婚那天,柔和灯光下,有几分醉意的叶之一眉眼温柔,单手托脸,看着窗外的漂亮的夜景,无意识地陷入回忆。
过了那么久,她连初遇时心动对象买了什么饮料这种不重要的细节都能讲出来。
嫉妒是吞噬性极其可怕的情绪。
蒋煜说不清楚,是左桉拿了他的校园卡抢先出现在她面前,还是他在不知道的时候抢占了左桉留在她身边的机会。
左桉从公司过来,西装革履,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潇洒。
蒋煜早起照镜子,脸上的擦伤结痂了,伤口颜色加深,他自己都觉得不太好看。
他更心烦了,“我要睡觉,滚吧。”
左桉低头看手表,“谁这个时间睡觉?”
“我是病人,想睡就睡,比不上左总工作繁忙日理万机。”
“……”
相比起来,方序还是有人性的,“我去餐厅给你打包一份晚饭送过来?”
蒋煜闭上眼睛,“不用。”
左桉笑了笑,“你不至于吧?”
蒋煜置若罔闻,没搭理他。
左桉自讨没趣,这茬是他挑起来的,蒋煜给他脸色看,纯属他活该。
两人走出病房,方序诚心建议:“你嘴贱的毛病,是得改改了。”
左桉伸手按下电梯按钮,无所谓地道:“我跟他认识二十多年了,如果说话藏着掖着,不叫真朋友。”
“难道你真的对他女朋友有意思?”
“美人嘛,赏心悦目,腿好看,脸也漂亮,还有几分人格魅力,但那一点点意思不够让我得罪朋友。你别看他半年前什么都不在乎,我要是真挖他墙角,他肯定要想办法在工作上为难我。”
方序佩服左桉的坦然,“他有危机感,上次怎么还让你帮忙给小孩儿带礼物?”
左桉笑道:“除了我,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再者,他也想看看我对叶之一真欣赏还是假公济私。”
……
这几天,叶之一在医院、学校、蒋煜家和自己家四个地方来回跑。
她午饭后离开学校,去见了一位特教老师,结束后直接去医院,正巧在住院部一楼遇到方序和左桉。
他们有说有笑的,看到她打了招呼,戏谑般告诉她,楼上病房里有人心情不好。
她推开病房门,往里看,蒋煜躺着。
他没睡着,听到动静就睁开眼睛,看到是她,眼眸中晦涩的情绪和不耐烦快速褪去。
叶之一放下包,去开水房接了杯热水,回来后用矿泉水兑到合适的温度。
她调整病床高度,把枕头垫在他腰后,将护士放在桌上的药片喂给他,“左总和方律这么快就走了,你一个人输液无聊,为什么不多聊一会儿?”
蒋煜喝完杯子里的水,脸颊贴着她的手心轻蹭,“他们的嘴太坏了,没得聊。”
他身体不舒服,叶之一哄着他:“欺负病患实在是过分,我应该再跑快一点,赶早一趟地铁,帮你气气他们。”
蒋煜的心情肉眼可见地转好,“晚上回家吗?”
他问的是,她是跟他回家,还是回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