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繁的指尖在泥封上摩挲,短戟折射的寒光恰好映在"杜康"二字上。他拍拍手上的尘土泥灰,二话不说拔剑削开酒坛,琥珀色的杜康酒液在雪夜中泛起涟漪。
“都打开它,让兄弟们都尝上一口,这许昌城送来的佳酿。过段时间,我们亲自到许昌城里面去喝!”
“好!”、“好!”、“好!”
哗啦啦,一众得到命令的黄巾兄弟凑近,本就好酒的他们,端酒埕的端酒埕,拿碗的拿碗,顿时城头上乐开了花,也不再寒冷,发红的手指也逐渐缓和变暖。
饮不多时,忽有斥候单膝跪地,手中信件举过头顶:“报……城下发现曹军士兵!"
李繁一饮而尽,空碗从他手中脱出,掷向城头,在石砖上摔得粉碎,乒乓一声传入夜色中。
他眉毛一挑,拿起信件,撩开锦帕上小绳,似问非问道:“何事?许我三日整休?”
不用问,这信郭嘉送来的,郭嘉能让他三城,整休三天,不得不说他对付李繁真是成竹在胸。
不过也好,趁此机会,掀掀些风浪出来。
李繁马上回屋,命人叫来李典和牛金,茶备火暖,正要商议之时,诸葛蕾大步前来,说睡不着,找当之哥哥聊聊天。
李繁看着诸葛蕾,摊手一笑:“你这丫头,这么晚还不消停。不过既然来了,也听听这军情。”
诸葛蕾向他吐吐舌头,俏皮哼一声,蹦蹦跳跳找个位置坐下。烛火摇曳,诸葛蕾托腮盯着案上泛黄的火苗,指尖无意识地绕着发梢。
李繁从怀中掏出一封早已拆开的信件,小心翼翼展开,递给他们:“郭嘉给我三天休整时间,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啊!”
几人接过信件阅读起来。李典心思本就细腻,首先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分析道:“郭嘉虽初出茅庐,但这样安排,必有其深意。他或许在暗中调兵遣将,准备发动突袭也不一定。兄长,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必须加强戒备,以防不测。”
牛金饮进杯中酒,把酒杯重重磕在案上,震得烛泪飞溅,他听后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大声喊道:“管他什么计谋不计谋的!咱们正好趁这三天的时间主动出击,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加强防备是自然,但倒也无需紧张。我相信郭奉孝,说给我三天整休,那这三天必然不会对我有所动作。今夜叫你们来,是有另外的事情——想办法联系到许昌里面的董承!”
"董承?那老匹夫在许昌城里像只缩头乌龟!"牛金豹眼圆睁,嘴角拉长三寸,快到耳垂,"听说出征前被曹操戏耍了一场,哈哈哈……"
雪粒打在窗纸上沙沙作响,说道进许都联系董承,大家心理都明白,这件事不好实现。不表其他,单说现在郭嘉回防,连让三城,怎么看都觉得是郭嘉在放水,有在调戏李繁的感觉。
正值两军对垒,城门紧闭,守卫森严,似乎每一道关卡都预示着困难重重。要避过郭嘉耳目进许都,无异痴人说梦。
刚开始就陷入了僵局。
李典思索片刻,站起身提议:“宛城之战曹军尚未回程,或许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和曹操分道扬镳。可以趁此之机,利用夜色掩护,从城南隐秘小道潜入,只说先曹操而回,稳定许昌城中之事。但不能保证百分百成事。”
“郭嘉在,此法危险系数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