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自我见过的那些‘人心齐,泰山移’的厉害,那些‘咱是一伙的’的热乎劲儿。”刘子洋一拳砸向离众者的胸口,徽章的光顺着拳头钻进去,离众者“嗷”一嗓子惨叫,身上跟烧起来似的,冒起灰黑色的烟,“团结不是傻,是聪明;抱团不是拖累,是底气;觉得‘咱是一伙的’不是幻觉,是活下去的依靠。没了团结,就像一滴水掉进沙漠,转眼就没;没了抱团的劲儿,遇见坎儿就过不去;没了‘咱寨里人’的热乎,日子过得就跟野人似的,孤单得慌——这些,你这种人永远不懂。”
趁着离众者被光困住动弹不得,赵虎的激光束“咔嚓”一下,把那金属疙瘩切裂了。核心碎的时候,“啪”一声脆响,变成无数小灰点,跟烟似的散了。合众堂里的离众雾,眼看着就退了,那个掉山沟的孩子,被几个大人救了上来,孩子家长一边哭一边给人磕头;那个牛吃了别人庄稼的,买了袋粮食赔给人家,说“对不起,是我没看好牛”;那个说“谁想用谁修”的,也找了工具,开始修老磨盘,说“修好了大家都能用”。
离众者看着大伙儿脸上慢慢有了点“咱寨里”的热乎劲儿,开始互相帮忙,气得嗷嗷叫,身子化成一缕黑烟,撞破合众堂的窗户,跑了。“他跑了,但‘离众雾’的渣渣,至少得三天才能散干净。”赵虎跑到窗边,望着黑影消失的地方,“寨里的团结精神是有点回暖了,但好多人还是不太习惯帮别人,跟刚从自己家院子里走出来似的,还不太适应‘咱’这个字。”
刘子洋捡起地上的忆众饼,饼上用芝麻拼的“众”字,虽然有点糊,可看着就带点人多力量大的劲儿。“没事儿。”他递给一个还在那儿犹豫的年轻人一块,“团结这东西,就像堆柴火,一根容易灭,多凑几根就旺了。只要有人先帮邻居一把,有人先说句‘咱一块干’,有人先为寨里做点啥,就像先点燃一根柴,慢慢就能把全寨的劲儿重新聚起来——这叫‘复众效应’,专门对付那各顾各的毛病。”
宋悦薇的检测仪上,合众寨的“团结指数”开始往上爬,从1%到了9%,离正常的90%还差老远,但那线是往上走的,稳当得很。“离众核心碎了之后,那‘分裂波’弱了98%,但已经养成的那点自私的毛病,还得慢慢改。”她调出几个寨民的样子,“你看,石匠王把工具拿出来了,正招呼人说‘谁有空,跟我去修修水渠’,虽然响应的人还不多,但总算有人牵头了。”
苏清颜把剩下的忆众汤,分给寨里的人。喝了汤的,脸上那股子冷漠劲儿慢慢少了,有人把涂脏的合众碑擦了擦;有人把扔了的《合众录》残页捡回来,说“晒晒还能看”;那个站在碑上撒尿的壮汉,也找了把锤子,帮着修被劈了的长桌,说“我力气大,我来劈钉子”。
刘子洋站在合众堂门口,看着寨里的人,慢慢开始互相搭话,有人喊着“一块去看看那孩子咋样了”,有人说“我家有药”,听着那些“咱”“咱们”的话,空气里那股子散沙的味儿,慢慢变成了“咱们是一伙的”的热乎气。他知道,离众者跑了,但熵组织的坏主意还多着呢。他们搞断了信任,让人互相骗;搞散了团结,让人各顾各;这些招数看着不一样,其实都是想把人变成孤单单的一个,遇见事儿没人帮,最后被困难吞了。
夜风吹过合众堂的窗户,带来合众泉的甜味儿和山里草木的清香。刘子洋低头看着手里的灯笼灯碎片,上面的“众”字虽然模糊,可那笔画里的人多劲儿,还是能看出来点。他把碎片递给赶过来的老寨主合伯:“好好磨磨,它还能照着大伙儿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踏踏实实过日子。”
合伯攥着碎片,手抖个不停,眼泪把皱纹都泡透了:“我知道。”他的声音有点哑,带着股子激动,“我要重新写《合众录》,从谁先帮了邻居一把、谁先喊了句‘咱一块干’开始记,一件一件来,让年轻人看看——团结不是傻,是智慧;抱团不是拖累,是福气;咱寨里人拧成一股绳,啥坎儿都能过去。就算一时糊涂、自私过,也能再变好;就算忘了‘咱’的味儿,也能慢慢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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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第一缕光洒在收拾利索点的合众堂里。几个早起的老寨民,正把散落的照片往墙上贴,有人拿着胶水,小心翼翼地粘合众碑的碎片,动作慢,但特认真。阳光透过窗棂,照在碑上,亮堂堂的,像颗慢慢聚起来的心。
刘子洋走到寨口的同心桥,看着大伙儿在修桥栏杆,有人在重新雕刻“兄弟同心”那几个字,一个孩子拿着小铲子,在桥边挖坑,说“我要种棵小树,让它跟咱寨里人一样,慢慢长大”。宋悦薇的影像调出合众寨的指数曲线,从1%爬到15%,线还是陡,但一步一步往上走。
“老板,离众者跑之前,给熵组织发了点东西。”宋悦薇的表情严肃起来,“好像是在定位……全世界所有需要团结的地方——那些需要协作的工厂、需要互助的社区、需要合力保护的环境、记录众志成城的故事库。”
赵虎放下手里的活儿,皱着眉:“他想让全世界的人都各顾各?”
“不止。”刘子洋看着那个种树的孩子,“他说的那‘生存的智慧’,根本不是智慧,是想让人变成一盘散沙,遇见事儿没人帮,被困难一个个吃掉,最后任他们摆布。没了团结,就没了合力;没了‘咱们’的概念,就没了集体的力量;没了抱团取暖的劲儿,人就像冬天里的单根柴,迟早被冻灭。这才是熵组织的坏心思:让人在孤单里被困难打败,最后变成任他们宰割的羔羊。”
苏清颜给那种树的孩子一块忆众饼,孩子咬了一口,指着远处正在修水渠的人说“爷爷,他们在一块干活呢”。孩子的爷爷听见了,修桥的手更快了,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
刘子洋看着这光景,攥紧了手里的灯笼灯碎片。“团结是力量的源泉,抱团是生存的智慧,‘咱们’是心里的暖。只要还有人愿意说‘咱’,愿意一块干,愿意为集体着想,熵组织就别想得逞。”他转身往合众堂外走,“咱们守的不只是这一个寨子,是那份‘人心齐,泰山移’的信念,还有靠这股子劲儿攒起来的好日子。”
寨里的广播,开始放《合众寨寨歌》,调子挺有力:“合众寨,山窝窝,你帮我来我帮你,人心齐来泰山移;修水渠,盖新房,咱寨里的事儿咱商量;有困难,齐上阵,咱是一家人,不分离……”歌声一出来,更多的人走出家门,有的去修水渠,有的去看那个掉山沟的孩子,有的就在那儿看着,脸上带着笑。
天慢慢黑了,合众堂的窗户透着光,合伯带着老寨民们,正连夜写新的《合众录》呢。寨里的路灯亮了,照着晚归的人,有的扛着修渠的工具,有的在说“明天早点来”,脸上有点累,但透着股子“咱寨里有劲儿”的踏实。
刘子洋站在同心桥边,看着合众寨的灯一盏盏亮起来,腰上的青铜徽章有点热乎。他知道,熵组织不定啥时候又会来捣乱,用更阴的招儿,毁人稀罕的东西。但只要还有人愿意团结,愿意抱团,愿意说“咱”,这仗就还得打下去。
夜风吹过合众寨,带来点泉水的甜和山里的草木香。远处的合众堂里,传来老寨民们的聊天声,说着谁谁谁又帮了谁,谁谁谁又为寨里做了啥,虽然有点碎,但听着特有力,像首唱不完的团结歌谣,在夜里飘着。
仗,还得打。但那点盼头,也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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