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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时序村的时间感知错乱(第1页)

刘子洋踏入“时序村”的村口时,脚下的青石板上刻着的“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诗句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晨”字的日字旁被露水晕染成一团模糊的白影,“兴”字的三点水被顽童用石子划成了乱线,“理”字的王字旁缺了一角,“荒”字的草字头被虫蛀得只剩两根残须,“秽”字的禾字旁歪歪扭扭,像一株濒死的野草。村口那座“报时钟楼”,指针正以逆时针方向疯狂旋转,钟面的数字从12跑到了3,又从3跳到了9,发出杂乱无章的“当当”声,惊得树上的鸟雀四散飞逃,几个孩子却围着钟楼拍手叫好,喊着“这钟真好玩”。

“检测到异常时间感知信号错乱。”宋悦薇的全息影像悬浮在钟楼顶端,她面前的时间轴图谱上,代表“过去记忆”“现在感知”“未来规划”的银白色光带正在被灰黑色的“乱时雾”扭曲、缠绕、打结。“过去72小时,发生977起‘时间感知错乱事件’:守护钟楼六十年的老守钟人时伯,突然把钟楼的机械齿轮拆下来当废品卖了,说‘走得准不准有屁用,天亮了就干活,天黑了就睡觉’,还把祖传的《时序历》烧了,说‘记这些哪年哪月的没用,混日子就行’;负责教授历法的塾师,把自己的历书当引火纸烧了,说‘算这些节气农时的饿不死,不如去打麻将’;甚至时序村的镇村之宝——宋代天文官编制的《授时图》(记载着精确的节气、星象、农时,图上的刻度能精准到刻),图上的刻度正以每小时40处的速度模糊,星象图案以每小时41处的速度错位,有人把它撕下来当墙纸,说‘还挺好看’。”

赵虎穿着村里农夫的灰色短褂,手里举着个巴掌大的时间感知检测仪,镜头对准一户正在错时劳作的人家。男主人正半夜三更在田里插秧,嘴里哼着小调,说“白天太热,晚上凉快”,他的妻子则在正午时分倒头大睡,说“反正也没人管,啥时候睡都行”,孩子在本该上学的时间爬树掏鸟窝,笑着说“先生都不来了,上学没意思”。检测仪屏幕上的蓝色“时间感知波”变成了杂乱的锯齿状,像心电图的室颤波形,发出尖锐的警报:“昼夜节律的‘紊乱度’高达99%,‘时间规划能力’为零——他们的时间感知被搅乱了,把白天当黑夜,把劳作当时髦,把规划当废话。”

他蹲下身,用镊子夹起一点钟楼基座的灰尘,放在显微镜下:“这是‘乱时雾’的固态颗粒,和‘混界雾’‘背誓雾’同属熵组织的破坏因子,但专门作用于时间感知系统。它能干扰大脑的视交叉上核(生物钟中枢)和前额叶皮层,让人对昼夜交替、季节更迭、过去未来的感知产生混乱,把‘活在当下’扭曲成‘活在混乱’,把‘顺其自然’变成‘随心所欲’——而且这种干扰具有‘代际叠加性’,长辈的时间错乱会在五小时内加剧晚辈的感知偏差,就像……一个走不准的钟,越走越偏,最后彻底停摆。”

苏清颜在村西头的“忆时堂”里,围着一口老铜锅忙碌。锅里熬着的不是寻常汤药,而是她用记忆面包碎屑混合着时序村特有的“晨露”(凌晨五点收集的露水,据说能安神定志)熬成的“忆时汤”。几个被时间错乱困扰的老人用陶碗舀起汤,慢慢饮下,脸上露出痛苦的迷茫:“我刚才……是不是记错时辰了?”一个曾参与修订村历的老秀才指着窗外的太阳,“现在明明是午时,我怎么觉得是子时……”

“这是‘时间记忆的抗扰性’。”苏清颜用长勺搅动锅里的汤,汤面泛起的涟漪里浮现出模糊的画面——黎明时分,村民们踏着露水去田里劳作,锄头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正午时分,家家户户升起炊烟,饭菜的香气弥漫全村;黄昏时分,孩子们背着书包放学回家,笑声洒满街巷;深夜时分,守钟人准时敲响更鼓,“咚——咚——”的声音安抚着沉睡的村庄,“乱时雾能搅乱当下的时间感知,却很难彻底抹去深埋在记忆里的‘时间本能’(比如第一次看日出的震撼、按时收割的喜悦、对未来的憧憬)。这些记忆就像钟表里的发条,就算齿轮错位,发条也依然积蓄着力量。”

刘子洋走进村中心的“时序堂”。这座百年厅堂曾是村民们规划农时、商议节气活动的地方,此刻却像个被遗弃的赌场:墙上悬挂的《二十四节气图》被人用墨汁涂得乱七八糟,“立春”被改成了“立夏”,“清明”涂成了“冬至”,“芒种”旁边画了个睡觉的小人;堂中央的“授时鼓”(每日五更敲响,提醒村民起床劳作)被人拆了鼓皮,鼓腔里塞满了稻草;角落里的“农时档案”(记载着百年间的气候、收成、农事经验)被扔进了蜘蛛网,有人笑着说“记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没用,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它去”。

最让人心疼的是堂内的“岁月碑”,碑上刻着时序村的时间箴言:“时不我待,岁不我与;昨日不可追,来日犹可补;把握当下,方得始终。”此刻,“时不我待”被凿成了“时不我急”,“岁不我与”被改成了“岁不我催”,“把握当下”被涂成了“混过当下”。一个醉汉正用斧头砍着碑体,嘴里嘟囔着“什么时间不时间的,砍了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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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源头了。”宋悦薇的全息影像出现在时序堂的横梁上,她的手指指向屋顶悬挂的一盏青铜灯,灯座上刻着的“时和岁丰”四个字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灯座内部有一个‘乱时核心’,和赵虎检测到的乱时雾成分一致。它释放的‘时间错乱波’,能让半径一千米内的时间感知系统全面崩溃,而且这种崩溃具有‘不可逆性’——暴露在雾中超过48小时,时间感知神经会产生永久性损伤,就像……被摔碎的钟表,再也拼不回去。”

一个穿着深灰色长袍的人影突然从时序堂的阴影里走出来,长袍的下摆扫过地上的《二十四节气图》残片,带起一阵灰黑色的雾气,所过之处,图上的节气名称迅速模糊。“刘子洋,你总是在守护这些无聊的时间刻度。”他说话时,声音里带着一种慵懒的傲慢,像在看一个为琐事忙碌的蚂蚁,“或者说,‘文明的镣铐’?时间不过是人类虚构的概念,用来束缚自己的自由。打破这些刻度,才能活得‘真实’,不是吗?”

“熵组织的‘乱时者’。”刘子洋的手按在腰间的青铜徽章上,徽章上的纹路在乱时雾中泛起微弱的金光,“你和‘混界者’‘背誓者’是一伙的,都想让人类变成没有时间观念、没有历史记忆、没有未来规划的行尸走肉。”

“行尸走肉?不,是‘觉醒者’。”乱时者从袖中取出一个黑色陶瓶,对着时序堂内的“岁月碑”喷洒,原本还残留着字迹的碑体瞬间变得灰暗,石质像被风化了千年,用手指一碰就簌簌掉落。“时间是最大的谎言,过去是虚幻的回忆,未来是无聊的幻想,只有‘现在’才是真实的。但这个‘现在’,不该被钟表、日历这些东西分割、束缚——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才是‘本真’的生活。你看,那些无视时间的人,往往活得比守时的人轻松;那些忘记过去、不想未来的人,往往比思虑过多的人快乐。这才是‘解脱’。”

他打了个响指,时序堂的青铜灯突然炸裂,无数灰黑色的乱时雾像烟雾一样涌出来。屋外传来疯狂的笑声,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遵守时间的村民彻底放纵了:有人在深夜敲锣打鼓,说“热闹热闹”;有人在大白天关起门睡觉,说“谁也别叫我”;有个孩子哭着问母亲“我们什么时候去外婆家,不是说好了昨天去吗”,母亲一巴掌打在孩子脸上,“什么昨天今天的,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记那么清楚干嘛”。

“看看吧,这才是‘自由’的生活。”乱时者的声音带着癫狂的快意,“没有了那些无聊的钟表,没有了那些沉重的日历,没有了过去的包袱,没有了未来的焦虑,每个人都可以活在‘纯粹’的当下,多‘惬意’!”

刘子洋突然想起苏清颜的“时间记忆抗扰性”理论,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苏清颜连夜做好的“忆时饼”。饼里混合了时序村历代尊重时间的记忆:春耕时的准时播种、秋收时的按时收割、节日里的如期团聚、孩子们按时上学的朗朗书声……他将一块忆时饼扔向那个打孩子的母亲,母亲下意识地接住,咬了一口,脸上的狰狞瞬间凝固,随即捂住头蹲在地上,“我怎么会……我小时候外婆总说‘说话要算数,约好的时间不能改’……”

苏清颜的声音从时序堂外传来,她带着一群老人在堂前的空地上,用树枝在地上画日历:“今天是清明,该扫墓了;再过十五天是谷雨,该插秧了;下个月是立夏,该种豆子了……”老人们一边画一边念,声音虽然苍老,却像一把把梳子,慢慢梳理着混乱的时间线。随着念叨声越来越响,时序堂里的乱时雾开始消散,正在深夜敲锣的人停下了手,看着漆黑的夜空,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正在白天睡觉的人打开了门,眯着眼看着太阳,打了个哈欠。

赵虎带着几个年轻村民冲进时序堂顶层,他手中的检测仪发出急促的蜂鸣,屏幕上的红点锁定在青铜灯炸裂后露出的金属核心——那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灰黑色球体,表面布满了扭曲的时钟图案,指针胡乱旋转,正不断释放着乱时雾。“找到‘乱时核心’了!”赵虎启动激光切割器,红色的激光束落在金属核心上,溅起一串火星,“这东西在吸收‘时间能量’,越是有规律的时间活动,它吸收得越快!”

乱时者见状,突然从长衫下抽出一把折扇,扇面上画着扭曲的时间漩涡,打开的瞬间释放出一股强烈的乱时雾,直扑赵虎。“休想破坏我的计划!”他的扇子还没靠近,刘子洋已经挡在赵虎身前,腰间的青铜徽章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金光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乱时雾撞在屏障上,像遇到了烈日的冰雪,瞬间消融。

“你的力量……来自那些被时间束缚的记忆?”乱时者脸上第一次露出惊愕的表情。

“不,来自那些被时间串联的文明。”刘子洋一拳砸向乱时者的胸口,青铜徽章的金光顺着拳头涌入对方体内,乱时者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像被点燃的纸人一样冒出灰黑色的烟雾。“时间不是镣铐,是文明的河流;过去不是包袱,是河流的源头;未来不是焦虑,是河流的远方;当下不是孤立的瞬间,是连接源头与远方的水流。没有了时间的刻度,就没有了历史的借鉴;没有了历史的借鉴,就没有了未来的方向;没有了未来的方向,当下就会变成混乱的泥潭——这些,你永远不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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