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港口的探照灯把海水照得泛白,像泼了一地的石灰。风里裹着鱼腥味和柴油味,灌进鼻孔里火辣辣的。他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都五月份了,这破码头的夜风还是能把人骨头吹透。 三天前他收到个匿名包裹,里面是半张货运单,目的地是这里,货物名称一栏写着“机械零件”,但下面用铅笔描了个模糊的符号,像个被揉皱的8字,中间还划了道斜杠。这鬼符号他再熟不过,熵组织的标记,上个月在城郊仓库搜出来的炸药包装上,就印着一模一样的。 “新来的,往那边挪挪。”一个扛着缆绳的码头工人冲他喊,嗓门大得像砂纸磨铁。工人穿着件褪色的蓝工装,裤脚卷到膝盖,露出小腿上盘着的青筋,看着比旁边的锈钢管还硬。 刘子洋往旁边缩了缩,掏出烟盒递过去一根:“大哥,问下,‘海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