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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连枝镇的社群纽带断裂(第1页)

刘子洋踏入“连枝镇”的青石板路时,脚下的石板似乎失去了往日的温润,变得冰冷而疏离。镇名“连枝”取自“兄弟连枝”之意,象征着邻里互助、亲如一家,此刻镇口那座“连枝桥”的桥栏上,雕刻的“邻里相扶,如手如足”八个字,被人用锤子凿得坑坑洼洼,“相扶”二字被凿成了“相斗”,“如手如足”被改成了“形同陌路”。几个孩子在桥上用粉笔涂抹,画着一个个孤立的小人,彼此之间隔着大大的叉号,嘴里唱着“各玩各的,谁也别理谁”。

“检测到异常社群纽带信号断裂。”宋悦薇的全息影像悬浮在连枝桥的拱顶,她面前的社群连接图谱上,代表“邻里互助”“社群参与”“集体认同”的橙黄色光带正在被灰黑色的“断连雾”切割、分离,光带之间的连接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像被剪刀剪断的丝线。“过去72小时,发生1067起‘社群纽带断裂事件’:组织镇民互助六十年的老镇长连伯,突然把自己的互助记录本扔进了垃圾桶,说‘管这些谁家有事谁家帮的破事没用,各扫门前雪最省心’,还把祖传的《连枝约》烧了,说‘骗傻子抱团的破烂’;负责组织节庆活动的管事,把活动道具当废品卖了,说‘搞这些聚在一起吃喝的没用,不如在家看电视’;甚至连枝镇的镇镇之宝——清代乡绅共同铸造的‘同心钟’(每逢镇内有大事或节日,敲响此钟召集镇民,钟声能唤起集体归属感),钟体正以每小时43处的速度锈蚀,钟绳以每小时44处的速度腐烂,有人把它当成了杂物架,堆满了破旧的农具,说‘还算结实’。”

赵虎穿着镇上货郎的蓝色短褂,手里举着个巴掌大的社群纽带检测仪,对着一对冷漠的邻居检测。东家的柴火垛着火了,西家明明看到了,却关紧大门假装没看见,东家喊“帮忙提桶水”,西家却隔着门缝说“自己不会提?烧了才好,省得挡我家光线”,最后火势蔓延,两家的房子都烧了一半,他们却互相指责,差点打起来。检测仪屏幕上的橙黄色“社群连接波”变成了两条相互排斥的折线,发出刺耳的警报:“邻里间的‘互助意愿’为负,‘集体认同感’为零——他们的社群纽带被彻底断裂了,把孤立当自由,把互助当麻烦,把集体当负担。”

他用镊子夹起一点桥栏上的锈迹,放在显微镜下:“这是‘断连雾’的固态颗粒,和‘断连雾’‘绝念雾’同属熵组织的破坏因子,但专门作用于社群连接系统。它能干扰大脑的镜像神经元和社会认知中枢,让人对邻里关系、社群归属产生排斥,把‘守望相助’当成‘多管闲事’,把‘集体活动’当成‘浪费时间’——而且这种干扰具有‘关系扩散性’,一对邻里的关系断裂会在两小时内影响周围三对邻里,像病毒一样扩散。”

苏清颜在镇西头的“忆连堂”里,围着一口老陶锅忙碌。锅里熬着的不是寻常汤药,而是她用记忆面包碎屑混合着连枝镇特有的“连枝泉”泉水(据说饮之能让人想起邻里互助的温暖)熬成的“忆连汤”。几个被断连雾影响的老人用陶碗舀起汤,慢慢饮下,脸上露出痛苦的困惑:“我刚才……是不是太绝情了?”一个曾在邻居家失火时第一个冲上去帮忙的老人看着窗外,“以前张三家盖房子,全村人都去帮忙,怎么现在他家漏水,我都懒得去看一眼……”

“这是‘社群记忆的抗断性’。”苏清颜搅动着锅里的汤,汤面泛起的涟漪里浮现出模糊的画面——丰收时节,村民们互相帮忙收割,欢声笑语传遍田野;节日里,大家聚在祠堂前,一起做饭、表演节目,热闹非凡;谁家有红白喜事,全村人都主动帮忙,不用招呼;孩子们在巷子里追逐打闹,东家吃饭西家睡,像在自己家一样随便,“断连雾能断裂当下的社群纽带,但很难彻底抹去深埋在记忆里的‘社群本能’(比如第一次参加集体活动的快乐、被邻居帮助的温暖、对‘我们是一家人’的认同感)。这些记忆就像深埋在地下的根茎,就算地面的枝叶被斩断,根茎也能重新发芽。”

刘子洋走进镇中心的“连枝堂”。这座百年厅堂曾是镇民们举办集体活动、商议社群事务的地方,堂内的“互助墙”上贴满了村民们互相帮助的照片和感谢信:“李家帮王家收麦子”“张家帮赵家看孩子”“全村人帮孙家盖房子”。此刻,照片被人撕得粉碎,感谢信被踩在脚下,墙上被写上“假”“傻”“活该”等侮辱性字眼。堂中央的“合欢桌”(一张能容纳百人的大圆桌,每逢节日,全村人围坐在一起吃饭)被人锯成了碎片,当成了柴火;角落里的“社群档案”(记录着镇内的集体活动和互助事迹)被扔进了臭水沟,有人笑着说“记这些没用的,谁还记得谁帮过谁”。

最让人心疼的是堂内的“同根碑”,碑上刻着连枝镇的镇训:“百年同镇,如树连枝;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守望相助,不离不弃。”此刻,“如树连枝”被凿成了“各自为枝”,“八方支援”被改成了“八方旁观”,“不离不弃”被涂成了“各奔东西”。一个商人模样的人靠在碑上,打着电话,大声说“这地方的人真冷漠,正好适合我搞独立经营,谁也别想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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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源头了。”宋悦薇的全息影像出现在连枝堂的横梁上,她的手指指向屋顶悬挂的一盏青铜灯,灯座上刻着的“同心同德”四个字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离,最后变成两个孤立的字,“灯座内部有一个‘断连核心’,和赵虎检测到的断连雾成分一致。它释放的‘社群断裂波’,能让半径一千米内的社群纽带全面崩解,而且这种崩解具有‘不可逆性’——暴露在雾中超过48小时,社群认知神经会产生永久性损伤,就像……被砍断的树枝,再也长不到一起。”

一个穿着深灰色长袍的人影突然从连枝堂的阴影里走出来,长袍的下摆扫过地上的互助照片碎片,带起一阵灰黑色的雾气,所过之处,碎片上的笑容迅速消失,变成一张张冷漠的脸。“刘子洋,你总是在守护这些无聊的社群。”他说话时,声音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像在看一群离不开群体的羔羊,“或者说,‘束缚的牢笼’?社群不过是强者利用弱者、多数压迫少数的工具,连接不过是为了互相利用的伪装。断裂这些,才能让人‘独立’,不是吗?”

“熵组织的‘断连者’。”刘子洋的手按在腰间的青铜徽章上,徽章上的纹路在断连雾中泛起微弱的橙黄色光芒,“你和‘绝念者’‘破梦者’是一伙的,都想让人类变成孤立无援的个体,最终在困境中灭亡。”

“灭亡?不,是‘解放’。”断连者从袖中取出一个黑色陶瓶,对着连枝堂内的“同根碑”喷洒,碑体上本就模糊的文字瞬间彻底消失,石质变得像风化的石头,一碰就碎。“社群是依赖的温床,连接是懒惰的借口。一个真正强大的人,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也不需要加入任何群体——独自生存,独自决策,独自承担后果,这才是‘强者’的生存方式。你看,那些脱离社群的人,往往比依赖群体的人更自由;那些拒绝互助的人,往往比乐于助人的人更少麻烦。这才是‘进化’的必然。”

他打了个响指,连枝堂的青铜灯突然炸裂,无数灰黑色的断连雾像浓烟一样弥漫开来。屋外传来冷漠的议论声,原本还能勉强维持表面和睦的镇民彻底陷入了孤立:有人把自家的院墙加高,上面插满玻璃碎片,说“别让邻居靠近”;有人拒绝参加镇上的防疫活动,说“染病死了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们管”;几个孩子在巷子里打架,路过的大人都装作没看见,有人甚至说“打一架也好,让他们知道没人会帮”;村里的老井干涸了,需要大家合力挖新井,却没人愿意牵头,说“谁爱挖谁挖,我自己买水喝”。

“看看吧,这才是‘真实’的社群。”断连者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没有了那些虚伪的互助,没有了那些沉重的连接,每个人都可以独自美丽,多‘自由’!”

刘子洋突然想起苏清颜的“社群记忆抗断性”理论,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苏清颜连夜做好的“忆连饼”。饼里混合了连枝镇历代社群互助的记忆:共同抗旱的汗水、一起抗洪的坚韧、节日团聚的欢笑、邻里守望的温暖……他将一块忆连饼扔向那个拒绝挖井的人,那人下意识地接住,咬了一口,脸上的冷漠瞬间被痛苦取代,随即捂住头蹲在地上,“我怎么会……我小时候掉进冰窟,是全村人轮流把我抱在怀里焐热的……”

苏清颜的声音从连枝堂外传来,她带着一群老人在堂前的空地上,讲述着连枝镇的社群故事:“那年大旱,我们全村人合力挖了三天三夜,终于挖出了新井;那年瘟疫,大家互相送药送粮,没有一户被落下;每年春节,我们都在祠堂前摆百桌宴,全村人热热闹闹吃一顿……”老人们一边说一边流泪,声音虽然苍老,却像一根线,慢慢把散落的珠子重新串起来。随着讲述声越来越响,连枝堂内的断连雾开始消散,正在加高院墙的人停下了手中的活,看着邻居家的烟囱,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拒绝防疫的人主动去领了口罩,说“万一传染给别人也麻烦”。

赵虎带着几个年轻镇民冲进连枝堂顶层,他手中的检测仪发出急促的蜂鸣,屏幕上的红点锁定在青铜灯炸裂后露出的金属核心——那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灰黑色球体,表面布满了断裂的线条,像无数被剪断的纽带,正不断释放着断连雾。“找到‘断连核心’了!”赵虎启动激光切割器,红色的激光束落在金属核心上,溅起一串火星,“这东西在吸收‘社群能量’,越是紧密的社群,它吸收得越快!”

断连者见状,突然从长衫下抽出一把剑,剑身泛着冰冷的寒光,上面刻着无数孤立的人影,直刺赵虎。“休想破坏我的计划!”他的剑还没靠近,刘子洋已经挡在赵虎身前,腰间的青铜徽章突然爆发出耀眼的橙黄色光芒,光芒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剑刺在屏障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剑身上的孤立人影瞬间被光芒连接起来,变成一群携手同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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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力量……来自那些可笑的社群?”断连者脸上第一次露出惊愕的表情。

“不,来自那些用信任和互助编织的纽带。”刘子洋一拳砸向断连者的胸口,青铜徽章的光芒顺着拳头涌入对方体内,断连者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像被撕裂的布条,冒出灰黑色的烟雾。“社群不是牢笼,是人类生存的根基;连接不是束缚,是文明进步的动力。没有了社群,人就像离群的孤雁,难以生存;没有了互助,社会就像散沙,难以凝聚;没有了集体认同,文明就像断了线的珠子,难以延续——这些,你永远不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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