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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衡平镇的公平之秤倾斜(第1页)

刘子洋刚踏进“衡平镇”的地界,就觉得一股子说不出的憋屈。这镇子名字听着就透着股公正劲儿,“衡平”,讲究的是“一碗水端平,一杆秤称准”,老辈儿传下来的规矩,分东西得匀,评是非得公,乡谚说“衡平镇的秤,称金称银称良心,半点不差”。可今儿个,这股子公正劲儿没了,镇上乱糟糟的,有人占着好地,有人抢着好处,以前那种“凭啥你多我少”“得论个公平”的较真劲儿,变成了“有关系就占优”“老实人吃亏”的歪理,跟被踩歪了的秤似的,再也称不准了。

镇口那座“公平桥”,栏杆上刻的是“公者无私,平者无偏;秤杆挑良心,公道自在心;衡平镇上无偏颇,一碗清水照人心”,这会儿被人用红漆涂得乱七八糟,“公者无私”改成了“有私才对”,“平者无偏”换成了“偏点才好”,变成了“有私才对,偏点才好;秤杆挑私心,公道没人心;衡平镇上多偏颇,一碗浑水照不清”。桥边那台“公平秤”,是当年镇上老匠人用整块黄铜打造的,据说称东西分毫不差,以前谁觉得不公,就来这儿“称一称”,现在秤被人砸弯了,秤砣被扔了,有人在秤盘上拉了泡屎,说“这玩意儿最没用,不如当粪坑”。

“检测到公平之秤信号跟被大风刮歪的旗杆似的,彻底不正了。”宋悦薇的全息影像飘在桥栏杆上,眉头拧成了疙瘩,她面前的屏幕上,代表“公正无私”“平等对待”“按劳分配”的金黄色光带,正被一团灰黑色的“失衡雾”搅得七扭八歪,那光带忽粗忽细,跟没调准的琴弦似的,找不着平衡。“过去三天,镇上就没见过一碗水端平的事儿,1447起不公不义的事儿:管了六十年镇事儿的老镇长平伯,把记着谁多拿了、谁吃亏了的账本烧了,蹲在镇政府门口抽烟,说‘记这些谁占便宜了有屁用,有人就该多拿,有人就该吃亏’,还把祖传的《衡平录》——那书里全是镇上人追求公平、主持公道的故事——扔臭水沟里了,骂说‘哄傻子讲公平的破烂’;以前总帮人评理、分东西最匀的评理张,现在把评理用的尺子折了,说‘评那破理干啥,费唾沫,谁拳头硬谁说了算’;就连镇上的宝贝——那面‘公断鼓’,以前谁觉得不公,敲三下,全镇人都来评理,保证论出个公平,现在鼓被人砸了个大洞,有人拿它当泔水桶,说‘敲了也白敲,没人讲公道’。”

赵虎穿了件印着“公正”俩字的T恤,手里攥着个公平指数检测仪,正盯着一群抢地边的村民。东头的李家和西头的王家,以前地边划得清清楚楚,每年春耕都互相让两寸,说“邻里和睦,不差这点地”,现在可好,李家仗着侄子在镇上当小官,把地边往王家挪了三尺,还把王家的界碑拔了,说“这地本来就是我家的,以前让着你是看你可怜”,王家男人气不过,理论了两句,李家就动手推搡,说“不服?找我侄子去!”检测仪屏幕上,金黄色的线跟心电图似的,忽高忽低,最后“嘀”一声,跌到了底,发出刺耳的警报:“这些人的‘公平感知’归零,‘投机取巧指数’爆表——他们心里那杆公平秤,彻底歪了,把占便宜当本事,把公平当傻气,把有关系有后台当资本。”

赵虎蹲下来,捡起块被拔出来的界碑碎片,用镊子夹了点,放显微镜底下看:“这是‘失衡雾’的渣渣,跟之前那些‘怯懦雾’‘断思雾’是一路货色,熵组织搞出来的,专门跟公平过不去。它能搅得人大脑里管‘公平’‘公正’的那部分神经出毛病,让人觉得占便宜天经地义,讲公平是傻,把‘一碗水端平’当成‘不会来事’,把‘按劳分配’当成‘活该吃亏’——而且这玩意儿传染性特强,一个人占了便宜没受罚,周围仨人不出半天,就得跟着学,跟见了糖的蚂蚁似的,全凑过来。”

苏清颜在镇子东头的“忆平堂”里忙活,一口大砂锅里咕嘟咕嘟熬着啥,是她用记忆面包的碎渣,混着衡平镇特有的“衡平泉”的水——那泉水据说喝了能让人想起以前公平处事的舒坦劲儿——熬的“忆平汤”。几个被失衡雾迷了心的老街坊,端着碗慢慢喝,喝完之后,有人拍着大腿说“我刚才……是不是太不是东西了?前儿个分救济粮,我仗着认识会计,多领了两袋,现在想想……以前我家困难,全靠镇上公平分配,才没饿肚子……”

“这是‘公平记忆的抗失性’。”苏清颜用长柄勺搅了搅锅里的汤,汤面上飘着点虚影,都是以前的事儿:分粮食的时候,老镇长亲自掌秤,多一粒少一粒都不行;选村干部的时候,一人一票,谁也别想耍花样;孩子上学,不管家里穷富,都能进学堂,说“读书的机会得公平”;就连吵架,都得找个德高望重的人评理,输了的认账,赢了的也不赶尽杀绝……“这‘失衡雾’能让人一时想占便宜,忘了公平的好,可骨子里那些被公平对待的舒坦劲儿,那些主持公道的痛快劲儿,它抹不掉。这些记忆就像秤砣,只要还在,秤就歪不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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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洋往镇里走,越走心里越沉。以前这镇上,随处可见公平的影子,集市上的秤都是经过“公平秤”校准的,分东西的时候总有人喊“让老镇长来掌秤”,就连孩子分糖,都得“一人一颗,谁也不多”,透着股子“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实在劲儿。可现在,集市上的秤全是不准的,卖菜的缺斤少两,买东西的也不较真,说“差不多就行”;分福利的时候,有关系的多拿,没关系的少得,没人敢吱声;有人还在墙上写“老实人吃亏,会钻营的占便宜”,旁边画了个翘着尾巴的狐狸。

镇中心的“衡平堂”,以前是评理、分东西、主持公道的地方,墙上挂着各种公平公正的匾额,有“明镜高悬”(虽然不是官府,但意思到了),有“公私分明”,堂中央摆着个大长桌,两边放着椅子,谁有纠纷,坐这儿说,最后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没人耍赖。可这会儿,匾额被人摘了,长桌被劈了,地上扔满了碎木头,墙上被人用红漆写满了“有关系就行”“公平是狗屁”“谁傻谁讲公平”。堂里那个“公心榜”,以前谁主持公道、谁不占便宜,就把名字写上,现在榜上的名字被划得乱七八糟,有人在旁边写“会钻营才光荣”。

最让人心里发堵的是堂里的“衡平碑”,上面刻着衡平镇的老话:“秤平斗满,人心才安;公则四通八达,私则一窍不通;一碗水端平,邻里才能太平;偏了歪了,迟早得乱;衡平之心常在,日子才能长久。”这会儿,“秤平斗满”被凿成了“能多拿就多拿”,“公则四通八达”被改成了“私则路路畅通”,“衡平之心常在”被涂成了“傻了吧唧才讲衡平”。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靠在碑上,一边数钱一边笑,说“还是我叔有本事,给我弄了个好差事,那些傻干活的,活该拿死工资”,他叔是镇上管分配的小干部。

“找到病根儿了。”宋悦薇的影像出现在衡平堂的房梁上,指着屋顶那个“衡平灯”,那是个用琉璃做的灯,灯座上刻着“公私分明”四个字,这会儿,那字儿越来越模糊,像是被油蒙了,一点亮儿都没了,“那灯座里头有个‘失衡核心’,跟赵虎检测到的‘失衡雾’是一个东西。它往外放一种‘偏私波’,能让周围的人觉得占便宜天经地义,再这么下去,这镇上的人,迟早得因为分配不均、互相猜忌,打起来。”

一个穿深灰长袍的人影,从衡平堂的黑影里走出来,步子慢悠悠的,袍子扫过地上的匾额碎片,带起一阵灰黑色的雾,那些碎片上的“公”字,一下子就被“私”字盖住了。“刘子洋,你可真够闲的,啥破事儿都管,连这点傻了吧唧的公平都当个宝。”他说话阴阳怪气的,带着股子嘲讽,“说白了,公平就是给傻子定的,这世界本来就不公平,有本事的占便宜,没本事的受穷,天经地义,懂不?”

“熵组织的‘失衡者’。”刘子洋手按在腰上的青铜徽章上,那徽章在失衡雾里,泛着点淡淡的金黄色光,“你跟那些‘怯懦者’‘断思者’是一路货,都想让人觉得不公平是正常的,让人钻空子、占便宜,最后因为分不均打起来,自己把自己搞乱。”

“自己搞乱?你可真会想。”失衡者从袖子里掏出个黑瓶子,对着衡平碑一喷,碑上的字立马被灰雾盖住,石头像是被酸泡过,开始掉渣,“公平是最没用的幻想,越追求公平,越觉得憋屈。真正的‘明白’,就是得知道能占便宜就占,别客气——这不是坏,是本事。你看那些占便宜的,是不是比讲公平的人过得好?那些有关系的,是不是比没关系的人机会多?这才是混社会的门道。”

他打了个响指,那个琉璃灯“哐当”一声炸了,无数灰黑色的“失衡雾”跟浓烟似的涌出来。镇上立马就更乱了,原本还能勉强讲点公平的人,彻底放飞自我了:有人把村里的集体林地砍了卖钱,说“不砍白不砍,谁砍是谁的”;有人家的孩子升学,靠关系走了后门,还嘲笑那些凭成绩考上的,说“傻读书,不如有个好爹”;一个开工厂的,拖欠工人工资,说“有本事告我去,我有人”;有个老人摔倒了,围观的人都说“别扶,万一赖上你,没处说理去,现在这世道,没公平可言”。

“瞧见没?这才是‘真实’的公平。”失衡者站在一片混乱里,声音里带着股子病态的得意,“没了那些假惺惺的公平,能占就占,能钻就钻,多‘自在’!”

刘子洋忽然想起苏清颜说的“公平记忆的抗失性”,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苏清颜连夜做的“忆平饼”。这饼里头,混着衡平镇人从小到大被公平对待、追求公平的记忆:第一次分糖“一人一颗”的满足,第一次看到“老镇长掌秤”的踏实,第一次为不公“站出来说话”的激动,第一次被人说“你这事儿办得公平”的自豪……他拿起一块,朝着那个砍集体林地的人扔过去。那人下意识接住,咬了一口,脸上的得意劲儿瞬间没了,跟着就把斧头扔了,蹲在地上哭了,“我咋能干这事儿……这林子是咱全村人的……我对不起大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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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颜的声音从衡平堂外头传进来,她带着一群老街坊,在堂前空地上,讲着衡平镇以前公平处事的事儿:“三十年前,闹旱灾,水源紧张,咱镇里按人口分水,一天一人两桶,谁也不多,老镇长带头少喝,说‘我身体好,能扛’;二十年前,分宅基地,谁家人口多就分大点,人口少就分小点,抓阄决定位置,没人敢走后门,说‘要让大伙儿心服口服’;咱这镇子能活到现在,靠的不是别的,是大伙儿认一个理儿:公平了,心就齐了,日子才能过下去……”老人们一边说一边抹眼泪,声音虽然颤巍巍的,却像一把把小锤子,敲着那些被失衡雾蒙了心的人。随着这声儿越来越大,衡平堂里的灰雾开始散了点,那个拖欠工资的工厂老板,开始默默给工人发钱,说“以前我爹就是被拖欠工资,一家人饿肚子,我咋忘了……”;那个靠关系升学的家长,红着脸给学校打电话,说“把名额让给该得的孩子吧”。

赵虎带着几个还认“公平”俩字的年轻人,冲进衡平堂楼上,手里的检测仪“嘀嘀”叫得厉害,屏幕上的红点,死死锁在琉璃灯炸了之后露出来的一个金属疙瘩上——那玩意儿拳头大小,灰黑色,表面全是“占便宜”“走后门”“不公平”之类的字,还往外冒雾。“找到‘失衡核心’了!”赵虎启动激光切割机,红通通的光束打在那疙瘩上,火星子“噼里啪啦”溅起来,“这破玩意儿专吸‘公平劲儿’,谁越追求公平,它吸得越欢!”

失衡者一看,急了,从长衫里抽出一把剑,剑身黑糊糊的,上面刻满了各种不公的图案——缺斤少两的秤,走后门的场景,占便宜的小人——直刺赵虎。“想坏老子的事儿,没门!”他的剑还没到跟前,刘子洋已经站到赵虎前头,腰上的青铜徽章“嗡”一下亮起来,金黄色的光裹成个罩子,剑扎在罩子上,“咯吱咯吱”响,剑上的那些不公图案,一下子就淡了。

“你的能耐……就来自这些讲公平的破事儿?”失衡者脸上头一回露出吃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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