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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同乐里的喜乐精神消散(第1页)

刘子洋刚踏进“同乐里”的地界,就觉得一股子说不出的沉闷。这地方藏在老城区的深处,是片密密麻麻的老胡同,名儿起得就带着股热闹劲儿,“同乐”,讲究的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一家乐不如百家欢”,老辈儿传下来的规矩,谁家有高兴事儿,就得吆喝着街坊四邻一起分享,谁家有难处,大伙儿凑在一起乐呵乐呵,愁事儿也能消一半,乡谚说“同乐里的人,脸上总挂着笑,心里总揣着乐,日子再苦,也能找出点乐子来”。可今儿个,这股子找乐子、共欢乐的劲儿没了,胡同里静悄悄的,连孩子的笑声都听不见,以前那种“走,打牌去”“来,尝尝我做的新点心”的热乎招呼,变成了“别烦我”“没空”“有啥可乐的”的冷淡,跟被抽走了笑神经似的,一个个脸上都没了表情。

巷口那座“同乐亭”,是用旧木料搭的,夏天能遮阳,雨天能避雨,亭子里摆着石桌石凳,以前总挤满了人,下棋的、聊天的、哄孩子的,热闹得很,亭柱上刻着“欢声笑语传千里,喜乐共享暖人心;同乐里内常同乐,日子过得有精神”,这会儿被人用灰漆刷得死气沉沉,刻字被盖住了,石桌石凳被掀翻了,有人在亭子里堆了些破烂,说“占地方,还不如堆点东西”。亭子边那棵“喜乐树”,是棵老海棠,春天开花的时候,满树粉红,孩子们爱在树下捡花瓣玩,以前谁家有喜事,就往树上挂个红气球,说“让树也乐呵乐呵”,现在气球被扎破了,花瓣被扫成一堆烧了,有人在树干上刻了“笑个屁”,旁边画了个哭丧脸,配文“乐子都是假的”。

“检测到喜乐精神信号跟没电的收音机似的,一点声儿都没了。”宋悦薇的全息影像飘在亭柱上,脸拉得老长,她面前的屏幕上,代表“乐观开朗”“共享喜乐”“寻找乐趣”的亮黄色光带,正被一团灰黑色的“丧趣雾”压得死死的,那光带越来越暗,跟快熄灭的烛火似的,一点亮儿都没了。“过去三天,里弄里就没见过开怀大笑的,1527起没乐子的事儿:管了六十年里务的老里长乐伯,把记着谁家有啥乐事、谁组织了啥热闹活动的本子烧了,蹲在自家门口抽旱烟,说‘记这些谁乐了有屁用,乐完还不是该咋地咋地’,还把祖传的《同乐录》——那书里全是里弄人寻乐子、共欢乐的故事——扔垃圾桶里了,骂说‘哄傻子瞎乐的破烂’;以前总带着大伙儿唱小曲儿的唱曲张,现在把胡琴砸了,说‘拉那破玩意儿干啥,吵得慌,安安静静多好’;就连里弄的宝贝——那口‘乐呵井’,以前谁心里不痛快了,就去井边喊两声,说‘井水能带走愁绪’,现在井被人填了,上面盖了块水泥板,写着‘乐呵不起来’。”

赵虎穿了件印着笑脸的T恤,手里攥着个喜乐指数检测仪,正盯着一对老邻居。以前这俩大爷,每天早上都在同乐亭下棋,赢了的哈哈大笑,输了的也不恼,说“再来一盘”,现在倒好,俩人蹲在墙根儿,谁也不说话,有人逗他们“咋不下棋了”,瘦大爷头都没抬,说“下那玩意儿干啥,费脑子,赢了也不能当饭吃”,胖大爷跟着说“就是,坐着发呆挺好,省得输了闹心”。检测仪屏幕上,亮黄色的线跟心电图似的,一路平到底,发出“嘀嘀”的警报:“这俩人的‘喜乐度’归零,‘沉闷指数’爆表——他们心里那股子找乐子的火苗,全被浇灭了,把沉闷当舒坦,把喜乐当傻气,把没表情当正常。”

赵虎蹲下来,捡起块从喜乐树底下扫起来的花瓣灰烬,用镊子夹了点,放显微镜底下看:“这是‘丧趣雾’的渣渣,跟之前那些‘失信雾’‘丧趣雾’是一路货色,熵组织搞出来的,专门跟喜乐精神过不去。它能搅得人大脑里管‘快乐’‘欢笑’‘分享喜悦’的那部分神经出毛病,让人觉得啥都没意思,笑不出来,把‘寻欢作乐’当成‘不务正业’,把‘共享喜乐’当成‘瞎折腾’——而且这玩意儿传染性特强,一个人觉得没乐子,周围仨人不出半天,保准跟着耷拉着脸,跟得了抑郁症似的,提不起精神。”

苏清颜在里弄东头的“忆乐堂”里忙活,一口大砂锅里咕嘟咕嘟熬着啥,是她用记忆面包的碎渣,混着同乐里特有的“喜乐泉”的水——那泉水据说喝了能让人想起开心的事儿,找回笑的感觉——熬的“忆乐汤”。几个被丧趣雾迷了心的老街坊,端着碗慢慢喝,喝完之后,有人揉着眼睛,嘟囔说“我刚才……是不是太死气沉沉了?前儿个孙子考了一百分,我居然没啥感觉,还说‘考再好也不能当饭吃’,孩子当时就哭了……我以前他考个小奖状,我都得请街坊来喝顿酒……”

“这是‘喜乐记忆的抗丧性’。”苏清颜用长柄勺搅了搅锅里的汤,汤面上飘着点虚影,都是以前的事儿:春天里,海棠花开了,大伙儿在树下摆桌子,吃着点心,听唱曲张拉胡琴,说“这日子,美”;夏天晚上,搬个小马扎在胡同里乘凉,孩子们追逐打闹,大人们讲笑话,笑声能传出老远,说“热闹才叫过日子”;秋天收了果子,谁家的葡萄甜,谁家的柿子软,都摘下来分给街坊,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冬天过年,更是热闹,贴春联、放鞭炮、互相拜年,说“一年到头,就盼着这乐呵劲儿”……“这‘丧趣雾’能让人一时忘了乐子,没了笑脸,可骨子里那些开怀大笑的舒坦,那些共享喜悦的暖,那些“找点乐子过日子”的本能,它抹不掉。这些记忆就像藏在口袋里的糖,就算忘了,掏出来尝尝,还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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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洋往胡同里走,越走心里越沉。以前这胡同里,随处可见喜乐的影子,墙上画着笑脸,门上贴着喜字,谁家做了好吃的,香味能飘半条街,立马就有人上门“蹭饭”,孩子们拿着玩具互相交换,嘴里喊着“真好玩”,透着股子“日子就得乐呵过”的劲儿。可现在,笑脸被涂了,喜字被撕了,做了好吃的也关着门自己吃,生怕别人知道,孩子们把玩具扔在一边,说“没意思”,有人还在墙上写“乐子是毒药,越乐越空虚”,旁边画了个面无表情的人。

里弄中心的“聚乐堂”,以前是大伙儿办喜事、搞活动的地方,墙上挂着各种热闹的照片,有集体婚礼的,有拔河比赛的,有孩子表演节目的,堂里摆着长桌,谁有高兴事儿,就往这儿摆上点心水果,招呼街坊来热闹,说“独乐不如众乐”。可这会儿,照片被人撕了,长桌被劈了,地上扔满了碎片,墙上被人用红漆写满了“别聚了”“没乐子”“安静点”。堂里那个“喜乐榜”,以前谁给里弄带来了欢乐、组织了热闹活动,就把名字写上,现在榜被烧了,灰烬里插着个牌子,写着“乐子没用”。

最让人心里发堵的是堂里的“同乐碑”,上面刻着同乐里的老话:“笑一笑,十年少;乐一乐,愁事消;邻里共欢乐,日子没烦恼;没了喜乐,日子难熬;记着寻乐,生活才妙。”这会儿,“笑一笑,十年少”被凿成了“笑一笑,傻冒泡”,“邻里共欢乐”被改成了“邻里别掺和”,“记着寻乐”被涂成了“寻乐是傻瓜”。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靠在碑上玩手机,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有人跟他开玩笑“帅哥,笑一个呗”,他白了一眼,说“笑啥?有啥好笑的?无聊”。

“找到病根儿了。”宋悦薇的影像出现在聚乐堂的房梁上,指着屋顶那个“喜乐灯”,那是个用彩色玻璃做的灯,亮起来五颜六色的,灯座上刻着“笑口常开”四个字,这会儿,那字儿越来越暗,像是被灰尘蒙住了,灯光也变得昏昏沉沉的,一点欢快劲儿都没了,“那灯座里头有个‘丧趣核心’,跟赵虎检测到的‘丧趣雾’是一个东西。它往外放一种‘寡欢波’,能让周围的人觉得啥都没意思,笑不出来,再这么下去,这里弄的人,迟早得变成一群没表情、没乐趣的木头人,活得跟白开水似的,没滋没味。”

一个穿深灰长袍的人影,从聚乐堂的黑影里走出来,步子慢悠悠的,袍子扫过地上的照片碎片,带起一阵灰黑色的雾,那些碎片上的笑脸,一下子就变得面无表情。“刘子洋,你可真够闲的,啥破事儿都管,连这点傻乐呵都当个宝。”他说话有气无力的,带着股子嘲讽,“说白了,喜乐就是最没用的情绪,笑完了还不是该愁啥愁啥?安安静静过日子不好吗?非得瞎折腾找乐子,累不累?懂不?”

“熵组织的‘丧趣者’。”刘子洋手按在腰上的青铜徽章上,那徽章在丧趣雾里,泛着点淡淡的亮黄色光,“你跟那些‘无信者’‘溃韧者’是一路货,都想让人没了喜乐,活得死气沉沉,最后跟行尸走肉似的,任你们摆布。”

“活得跟行尸走肉似的?你可真会想。”丧趣者从袖子里掏出个黑瓶子,对着同乐碑一喷,碑上的字立马被灰雾盖住,石头像是被酸泡过,开始掉渣,“喜乐是最没用的浪费,越乐越没正形。真正的‘成熟’,就是得知道没乐子,别瞎笑——这不是沉闷,是稳重。你看那些不笑的,是不是比傻笑的人看着‘成熟’?那些不找乐子的,是不是比瞎折腾的人省事儿?这才是过日子的‘正经劲儿’。”

他打了个响指,那个彩色玻璃灯“哐当”一声炸了,无数灰黑色的“丧趣雾”跟浓烟似的涌出来。里弄里立马就更沉闷了,原本还能勉强扯扯嘴角的人,彻底没了表情:有人把家里的喜剧片光盘全扔了,换成了纪录片,说“看那玩意儿傻笑啥,学点东西才正经”;有人把孩子的玩具全收起来了,说“整天玩,不学点有用的,将来没出息”;一个开小饭馆的,把招牌上的“开心小吃”改成了“吃饭地方”,说“吃个饭而已,开心啥”;有个老太太做了一辈子的糖人,以前孩子们围着她转,她笑得合不拢嘴,现在把工具全扔了,说“做那玩意儿干啥,哄孩子玩,没意思”。

“瞧见没?这才是‘真实’的喜乐。”丧趣者站在一片死气沉沉里,声音里带着股子病态的得意,“没了那些假惺惺的乐子,安安静静,不折腾,多‘正经’!”

刘子洋忽然想起苏清颜说的“喜乐记忆的抗丧性”,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苏清颜连夜做的“忆乐饼”。这饼里头,混着同乐里人从小到大寻找喜乐、共享欢乐的记忆:第一次开怀大笑的畅快,第一次和街坊分享喜悦的温暖,第一次组织热闹活动的自豪,第一次因为逗乐别人而开心的满足……他拿起一块,朝着那个扔喜剧片光盘的人扔过去。那人下意识接住,咬了一口,脸上的麻木劲儿瞬间没了,跟着就赶紧把光盘捡回来,擦了擦,说“我咋能扔了……这片子我小时候看一次笑一次……我儿子肯定也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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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颜的声音从聚乐堂外头传进来,她带着一群老街坊,在堂前空地上,讲着同乐里以前寻乐子、共欢乐的事儿:“三十年前,里弄遭了水灾,房子进水了,大伙儿没一个愁眉苦脸的,白天一起排水,晚上挤在没进水的人家,讲故事、唱小曲儿,说‘只要人在,乐子就有’;二十年前,唱曲张得了奖,全里弄的人凑钱给他买了把新胡琴,在聚乐堂摆了几十桌,说‘你的乐子,也是咱的乐子’;咱这里弄能住得舒心,靠的不是别的,是能从苦日子里找出乐子,能把高兴事儿分给街坊,笑着笑着,日子就顺了……”老人们一边说一边抹眼泪,声音虽然颤巍巍的,却像一把把小刷子,刷去那些被丧趣雾蒙在脸上的灰。随着这声儿越来越大,聚乐堂里的灰雾开始散了点,那个收孩子玩具的人,把玩具拿出来了,说“玩会儿也没啥,开心最重要”;那个扔糖人工具的老太太,也把工具捡回来了,说“孩子们喜欢,我就做”。

赵虎带着几个还没彻底失去笑容的年轻人,冲进聚乐堂楼上,手里的检测仪“嘀嘀”叫得厉害,屏幕上的红点,死死锁在彩色玻璃灯炸了之后露出来的一个金属疙瘩上——那玩意儿拳头大小,灰黑色,表面全是“不乐”“没劲”“别笑”之类的字,还往外冒雾。“找到‘丧趣核心’了!”赵虎启动激光切割机,红通通的光束打在那疙瘩上,火星子“噼里啪啦”溅起来,“这破玩意儿专吸‘喜乐劲儿’,谁越爱笑、越能找乐子,它吸得越欢!”

丧趣者一看,急了,从长衫里抽出一把剑,剑身黑糊糊的,上面刻满了各种沉闷无趣的图案——面无表情的人,扔了的玩具,关了的戏台——直刺赵虎。“想坏老子的事儿,没门!”他的剑还没到跟前,刘子洋已经站到赵虎前头,腰上的青铜徽章“嗡”一下亮起来,亮黄色的光裹成个罩子,剑扎在罩子上,“咯吱咯吱”响,剑上的那些沉闷图案,一下子就淡了,甚至隐隐透出点笑意来。

“你的能耐……就来自这些瞎乐呵的破事儿?”丧趣者脸上头一回露出吃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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