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海岸线文学>刘洋子微博 > 第92章 精绣村的浮躁(第1页)

第92章 精绣村的浮躁(第1页)

刘子洋把守意丹的药渣子倒在路边,渣子黑乎乎的,像名分村人找回身份前的迷茫。赵虎正帮史秀才把散落的族谱页捡起来,边捡边嘟囔:“名分村那虚无劲儿,可算有点实在玩意儿了。你说人咋就那么爱瞎琢磨‘活着有啥意义’?能喘气,能吃饭,能干活,不就挺好?想那么多累不累?”墨宝驴被拴在牛车的车辕上,正伸着脖子够车斗里的苜蓿草,够不着就“昂昂”叫,叫两声没动静就换个方向,透着股子没长性的浮躁——刚对这个感兴趣,转眼就被别的吸引了,比虚无强点,至少还有“想”的劲头,哪怕只是想想。宋悦薇的全息屏悬在一座石牌坊上,屏幕里裹着一团黄澄澄、乱糟糟的雾气,像被风吹得四处乱窜的黄沙,看着就闹心,每一缕雾丝都像小鞭子,抽得人坐不住、静不下,想干点啥又没耐心干到底,绣朵花刚绣半片叶子就扔了,说“太麻烦,换个简单的”,写个字刚写半笔就涂了,说“不好看,重写”,半点让人沉下心的功夫都没有,透着股子“啥都干不长”的毛躁,把好好的村子变成个大陀螺,人人都被抽得团团转,却啥都没干成,别人说“你得把这绣完”,他说“太费时间,差不多就行”,别人说“你得把这字练好”,他说“认得就行,费那劲干啥”,风一吹他说“风来了,我得去看看”,雨一淋他说“雨来了,我得去躲躲”,忙来忙去,最后说“啥都没干成,瞎忙”,其实他不是不想干,是“没耐心干到底”,总觉得“下一个更好”,结果啥都没捞着,跟猴子掰玉米似的,掰一个扔一个。

“下一站精绣村,”宋悦薇拍了拍屏幕,想把那乱糟糟的雾气拍散点,“这雾叫‘浮躁雾’,比虚无雾更让人上火——它不虚无,也不麻木,就往人心里塞‘小跳蚤’:以前能坐在绣绷前绣一天不带动的,现在绣一针就得起来溜达三圈,说‘坐不住’;以前能把一根线劈成八缕绣出渐变效果,现在拿根粗线胡乱戳几下就说‘成了’;明明能做好的事儿,偏觉得‘太费时间,差不多就行’,把‘专注’搅成‘浮躁’,把‘精细’熬成‘粗糙’,连吃饭都得狼吞虎咽,说‘吃完赶紧干别的’,把好好的村子变成个蜂窝,人人都跟没头苍蝇似的,东一头西一头,半点沉下心的功夫都没有,你让他慢慢绣他说‘急死我了’,你让他仔细做他说‘烦死人了’,问他为啥,他说‘快节奏才有效率’,其实就是没耐心,坐不住,干啥都想一蹴而就,恨不得一口吃成个胖子。”

苏清颜正往琉璃瓶里装“沉心露”,露水里飘着些青绿色的絮状物,是她收集的“专注记忆”:绣娘说“这针脚得匀,一丝都不能差”的细致;工匠说“这活儿得慢,慢工出细活”的笃定;学生说“这字得练,一天写十张纸”的坚持;孩子们说“我得把这拼图拼完再吃饭”的执着……“精绣村以前真是‘精绣’,”她用软布擦着瓶身,“村里靠刺绣吃饭,以前绣出的龙凤呈祥能当贡品,针脚细得像头发丝,颜色过渡得跟真的一样,买主说‘你这绣品是艺术品’,绣娘会说‘啥艺术品,就是耐住性子一针一线绣的’。老辈人说‘心沉不下来,针就稳不下来;性子浮,线就乱’,谁家要是绣活粗糙,会被人笑话‘手不稳,心不静,成不了气候’,连绣品都没人要。”

“满脑子‘快点快点’的人,比猴子还没长性。”刘子洋摸了摸腰上的青铜徽章,徽章在接触到那浮躁雾时,表面蒙了层薄薄的细沙,像被风吹过的沙滩,留不下半点清晰的痕迹,透着股子“抓不住”的毛躁,“熵组织这是想把人变成走马灯,转来转去,啥都留不下,净瞎折腾。”

这次搭的是个拉绣线的骡车,车主姓绣,是精绣村的老绣工,现在绣品卖不出去,就靠拉绣线给镇上的绣坊赚点钱。绣老栓的骡车比牛车快,车板上铺着块蓝印花布,上面还沾着不少线头,坐上去晃晃悠悠的,像在摇篮里打摆子,车后捆着几捆五颜六色的绣线,风一吹“哗啦哗啦”响,像精绣村人坐不住的心跳。

“这村子以前的绣活,那叫一个绝,”绣老栓一边甩着鞭子一边说,“我奶奶那辈,绣一幅‘百鸟朝凤’,能绣整整三年,眼睛熬瞎了都不吭声,说‘得绣好,不能砸了咱村的牌子’。现在……”他往车窗外指了指,“前儿我来拉绣线,见着村里最有名的绣娘周大娘,拿着针对着绣绷发呆,绣了半朵牡丹就扔了,说‘太费眼,差不多绣个样就行’,我跟她说‘周大娘,你以前绣的牡丹,蜜蜂都能叮上去’,她瞪我一眼,说‘现在谁还看那精细活儿?快的才赚钱’。”

车窗外的景象越来越“毛躁”:路边的绣坊敞开着门,绣娘们东张西望,手里的针戳得乱七八糟;地上扔着不少绣了一半的绣品,有的只绣了个轮廓,有的绣错了颜色就扔;墙上挂着些粗制滥造的成品,针脚歪歪扭扭,颜色搭配得乱七八糟。村口那棵老槐树上,以前挂着个“耐心牌”,上面写着“慢工出细活,心静绣出花”,谁家绣活最精细、最有耐心,名字就会被写在上面,挂一个月,那是对绣工最大的肯定。现在耐心牌被人用红漆涂了,上面写着“快才是王道”,旁边画了个飞快转动的陀螺,看着特刺眼,却透着股子“我快我光荣”的浮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前这牌上的名字,都是一针一线绣出来的荣耀,”绣老栓停下车,“有回我媳妇绣了幅‘鸳鸯戏水’,得了第一,名字挂在上面,她天天都去擦,说‘这是咱绣娘的脸面’,现在……”他往红漆上啐了口,“前儿我见着个小姑娘,拿着绣花针在牌上乱戳,说‘我绣得快,比她们都快’,她娘还在旁边拍手,说‘我闺女厉害,效率高’。”

他们走进村子,就被一股说不出的“躁动”裹住了。这感觉不像浮躁雾的乱,也不像虚无雾的飘,就是那种“坐不住”的焦灼——走在路上,人人都脚步匆匆,却不知道往哪儿去,东张西望,像在找啥,又像啥都没找;聊天时,三句话不离“快点”“赶紧”“来不及了”,问他急啥,他说“不知道,就是觉得急”;有个绣娘蹲在门口绣花,绣了两针就站起来,围着绣绷转两圈,又蹲下去绣两针,说“坐不住,心里慌”;有个老头坐在石凳上抽旱烟,抽了两口就把烟袋锅子往地上一磕,说“没意思,换个地方抽”,刚换个地方又觉得“还是那边好”,折腾来折腾去;孩子们在巷子里玩,玩弹珠玩了没两分钟就说“不好玩,换捉迷藏”,捉迷藏藏了没半分钟就说“不好玩,换跳绳”,换着换着就吵起来,说“啥都不好玩”。

村中心有个“静心阁”,以前是村里绣娘们交流技艺、比拼耐心的地方,谁能在阁里坐得最久、绣得最细,谁就是赢家,老人常说“静心阁里能养性子,毛躁的人进去,绣完一幅活就能沉下心”。现在静心阁的门被人踹破了,里面的绣绷倒了一地,绣架被劈了当柴烧,地上的灰尘里混着不少线头,墙上用红漆写着“谁坐得住谁傻”,旁边还画了个睡觉的猪,看着特窝囊,却透着股子“我坐不住我骄傲”的浮躁。

“以前静心阁里的绣娘们,能从天亮坐到天黑,”苏清颜指着里面的狼藉,“有回我来这儿采风,见着周大娘在阁里绣‘清明上河图’,绣了整整一年,我去了三回,她都在同一个位置,姿势都没变,说‘快了,快绣完了’,那股子专注劲儿,看着就让人踏实,现在……”

一个扎着红头绳的小姑娘从里面跑出来,手里拿着个绣了一半的荷包,见了他们,撇着嘴说“你们是来买绣品的?我绣得快,给你们便宜点,别找那些老太婆,她们绣得太慢了,跟不上趟”,说完又蹦蹦跳跳地跑了,跑两步就回头看看,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坐不住。

“检测到浮躁雾的核心在村东头的‘静心台’,”宋悦薇的屏幕突然亮了一下,“那台子以前是村里的老绣娘们传授技艺的地方,台上放着块‘镇心石’,据说摸着能让人沉下心,老辈人说‘心不静,手不稳,镇心石上坐半天,再毛躁的性子也能磨平’,现在……”屏幕上的静心台被一层厚厚的彩布盖着,彩布上画满了乱七八糟的图案,看着就闹心,镇心石被人翻了过来,底朝上,上面用粉笔写着“谁摸谁傻,浪费时间”,透着股子“我才不沉心”的浮躁。

他们往静心台走,路上的“浮躁”越来越离谱:有个儿子见爹在绣一幅“松鹤延年”,绣了一半就说“爹,你绣得太慢了,我帮你绣快点”,抢过针就胡乱戳,把好好的绣品戳得乱七八糟;有个媳妇见婆婆在染线,染了一半就说“娘,你染得太慢了,我用颜料直接涂,快多了”,说完就往线上倒颜料,把线弄得一团糟;那个扎红头绳的小姑娘,见别人在绣牡丹,她也想绣,拿起针戳了两下就说“太难了,换个简单的”,换了个菊花戳了两下又说“还是太难,换个野草”,换着换着就把针扔了,说“啥都不好绣,没意思”;孩子们在巷子里玩,见别人在放风筝,他们也想放,风筝还没飞起来就说“不好放,换踢毽子”,毽子还没踢两下就说“不好踢,换玩泥巴”,玩着玩着就打起来,说“啥都不好玩,都怪你”。

“以前村里的人,虽说也有急的时候,但干活的时候绝对沉得住气,”绣老栓边走边说,“绣活的时候,别说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手抖绣错了,现在倒好,绣一针动三动,绣一线看三看,能绣好才怪,活着跟个猴似的,坐不住,有啥意思?”

静心台在一个小土坡上,被彩布盖得严严实实,彩布上的图案晃得人眼晕,风一吹“哗啦哗啦”响,更让人坐不住。台子旁边堆着不少没绣完的绣品,有的还崭新,有的已经落满了灰,像一堆没人管的垃圾。

“核心就在镇心石底下的‘浮躁根’,”宋悦薇的影像飘到彩布上,“检测到强烈的浮躁波动,跟个小马达似的,不停地转,让人静不下来,坐不住,干啥都想快点,多闹腾。”

他们刚要靠近静心台,就被个手里拿着绣花针的老太太拦住了。老太太是村里以前最有耐心的绣娘,姓周,现在却坐不住,围着他们转来转去,说“你们干啥?想偷我的绣线?我告诉你们,我绣得快,你们抢不过我……”说着说着就跑开了,跑两步又跑回来,说“你们到底干啥?快说,我没时间跟你们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周大娘,”苏清颜递过去一瓶沉心露,“您尝尝这个,记得您年轻时,为了绣一幅‘百鸟朝凤’,三年没出门,眼睛熬红了,手磨出了茧,别人说‘你这太慢了’,您说‘慢才能绣出精气神,快了就糙了’,现在……”

周大娘接过沉心露,看都没看就扔了,说“啥玩意儿?能让我绣得快吗?不能就别给我,我忙着呢……”说完又想跑,被赵虎一把拉住,说“大娘,你坐下歇会儿,跑啥”,她挣扎着说“我坐不住,我得去绣活,我得比他们快……”

就在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从静心台后面传来:“坐不住才好!坐得住有啥用?能当饭吃?能赚大钱?快才是王道,快才能赢,慢的都是傻子!”

只见静心台后面慢慢走出来个穿花衣服的人,这人长得瘦小,却手脚不停,一会儿挠挠头,一会儿跺跺脚,一会儿东张西望,像个有多动症的猴子,手里拿着个绣花绷子,上面绣了个四不像,却得意洋洋地说“看,我绣得多快”。

“熵组织的‘浮躁者’?”刘子洋按住腰上的青铜徽章,徽章的光越来越亮,像一盏灯,想照亮周围的浮躁,“专门教人毛躁,把耐心都变成浮躁的?”

浮躁者尖笑着,手脚动得更欢了:“算你有点眼力见!他们那些人,要么让人虚,要么让人冷,太低级!我不一样,我就教他们‘活得快’——快,就能赢;快,就能占先机;快,就不会吃亏,多好!”

他往静心台指了指,蹦蹦跳跳地说“这台子以前叫静心台,现在该叫‘躁动心’,它能放大人心底的‘毛躁’,本来只是有点急,被它这么一放大,就成了‘坐不住’,多带劲,多热闹!”

苏清颜看着被彩布盖着的台子,眼圈有点红:“您知道这静心台对村里人有多重要吗?五年前村里的绣品被人说是‘粗制滥造’,没人敢买,是周大娘您带着大伙在静心台发誓‘我们要慢下来,绣出好东西,不能砸了咱村的牌子’,最后绣出的‘百鸟朝凤’在京城拿了奖,让精绣村的名声又响了起来,那时候的人,有耐心,能沉下心,现在……”

“名声?”浮躁者尖笑着打断她,“名声能当饭吃?能让你赚钱?拿奖又能咋样?还不是得一针一线绣?费那劲有啥用?快才实在,快才能赚到钱,多划算!”他往刘子洋面前跳了跳,“你看你,跑东跑西的,慢悠悠的,能做成啥?跟着我,快起来,啥都抢在前面,多好!”

刘子洋的青铜徽章突然爆发出耀眼的蓝光,像一汪平静的湖水,冲开了周围的浮躁雾:“划算?你懂个屁!人活着,就得有点耐心!沉下心做事的踏实,做出好东西的痛快,这些比快金贵多了!你把耐心变成毛躁,把精细变成粗糙,活着跟个没头苍蝇有啥区别?”

“没头苍蝇?”浮躁者蹦了蹦,“没头苍蝇至少快,至少在动,总比坐那儿不动强!你那点‘耐心’,能让你快吗?能让你赢吗?不能吧。还是快实在,多带劲!”他突然往静心台的彩布上撒了些五颜六色的粉末,粉末落在彩布上,发出“滋滋”的响声,浮躁雾瞬间浓了好几倍,空气里的躁动更重了,吸进去都觉得心跳加速,坐不住,想骂人,想摔东西。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