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他所料。
甚至,比他预想的更快,更猛烈。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朝向窗外那浓得化不开的黑雾。
体内那特殊血脉微微悸动,金瞳虽未开启,但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那黑雾之中蕴含的,正是狂暴到极致的、充满死寂与毁灭意味的龙脉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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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煞气,对寻常人而言是穿肠毒药。
但对他而言……
他收回手掌,缓缓握紧。
眼中,是一片冰冷的、近乎残酷的平静。
风暴已至。
该他登场了。
他转身,取下挂在墙上的那柄乌沉长剑。
剑鞘冰凉,却仿佛与他血脉共鸣。
是时候,去会一会这地覆天翻了。
乌沉长剑入手冰凉,剑柄上的纹路紧密贴合着掌心的肌理,一股沉寂已久的力量感顺着剑鞘隐隐传来,与他体内那特殊血脉产生着微弱的共鸣。窗外,黑雾弥漫,哭喊声、房屋倒塌声、以及地底深处那永无止境般的闷雷声交织成一片末日交响。
萧彻最后看了一眼窗外那被污浊与绝望笼罩的天地,眼神沉寂如古井深潭,再无半分波澜。他转身,鸦青色袍袖拂过染尘的桌案,大步走向门口。
“王爷!”秦风一身劲装,早已等候在门外,脸上带着决绝,“马车已备好,只是外面……”
“不必马车。”萧彻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定力,“牵我的马来。”
秦风一怔:“王爷,您的伤!而且外面煞气弥漫,骑马太过危险!”
“唯有骑马,才能让更多人看见。”萧彻脚步未停,径直穿过回廊,走向马厩,“看见谁在chaos之中,依旧挺直脊梁。”
他需要的,不是悄无声息地解决问题。他需要的是在这场席卷一切的灾难中,树立起一个清晰、强大、足以让人依靠和追随的形象!马车?那是躲藏。而他,要的是降临!
马厩中,那匹通体漆黑、唯有四蹄雪白的骏马“踏雪”似乎感知到主人的心意,不安地刨动着蹄子,打着响鼻,马眼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
萧彻亲手给它套上鞍鞯,动作因背后的箭伤而略显滞涩,却依旧稳定。他拍了拍踏雪结实的脖颈,翻身上马。
“王爷!”秦风见状,立刻也跃上自己的坐骑,“我随您去!”
萧彻未置可否,一抖缰绳。
“唏律律——!”踏雪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如同撕裂黑雾的一道闪电,猛地冲开了靖王府的侧门!
霎时间,浓郁得如同墨汁般的黑雾裹挟着刺鼻的硫磺恶臭扑面而来!视线骤然受阻,能见度不足数丈!远处传来的哭喊和混乱声在黑雾的扭曲下变得诡异而遥远。
踏雪显然受惊,人立而起,发出惊恐的嘶鸣。
“稳住!”萧彻低喝一声,双腿用力夹紧马腹,强大的控马术与那身经百战的坐骑瞬间达成默契。他猛地一扯缰绳,踏雪前蹄重重落下,喷着粗重的白雾,竟硬生生在黑雾中稳住了身形。
萧彻端坐马背,目光如电,穿透浓雾,辨明方向,一夹马腹!
“驾!”
黑色骏马如同离弦之箭,猛地窜出,毅然决然地冲入了那一片绝望的昏黑之中!秦风紧随其后,拔刀在手,警惕地护卫在侧。
马蹄声在空旷又混乱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敲击着每一个惊惶失措的心灵。
越往外走,景象越是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