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啊!我听说她克扣裴世子的药钱,就是想让他早点死,好名正言顺地当寡妇,霸占国公府的家产!”
“最毒妇人心啊!表面上在宴会上吟诗作对,风光无限,背地里却是个苛待病夫的毒妇!”
一时间,京中对沈青凰的评价,从之前的惊艳赞叹,变得诡异而复杂。
那些曾经送来拜帖的府邸,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国公府,听雪堂。
云珠气得俏脸通红,将外面打听来的流言一五一十地学给沈青凰听。
“世子妃,您听听,这都传成什么样了!那个沈玉姝,她怎么能这么凭空污蔑您!”云珠急得直跺脚。
“您倒是说句话呀!我们得赶紧出去澄清,不然您的名声就全毁了!”
沈青凰却仿佛没听见一般,正临窗而坐,手执一把小巧的银剪,专注地修剪着一盆文竹。
她的动作不疾不徐,神情平静。
直到将一根枯黄的枝叶剪去,她才放下银剪。
“急什么?”她淡淡地开口。
“嘴长在别人身上,你堵得住一个,堵得住全京城的悠悠众口吗?”
“可是……”云珠又急又委屈,“可是就任由她们这么泼脏水吗?”
“脏水?”沈青凰轻笑一声,眸光里闪过一丝冷冽的嘲讽。
“也要看泼在谁身上。若是泼在棉花上,只会越浸越重,可若是泼在钢铁上,只会自己滑落,留不下一丝痕迹。”
前世,她就是那团棉花,拼了命地想去解释,想去证明,结果却被那些流言蜚语压得喘不过气,越陷越深。
这一世,她早已炼就了一身钢筋铁骨。
她要的,从来不是辩解。
三日后,一则消息从国公府传出
国公府世子裴晏清,感念边关将士浴血奋战,特以个人名义,从府中账上拨出白银三千两,棉衣五百件,以及价值千金的伤药百箱,悉数捐赠给京郊的忠勇营。
忠勇营,是专门收容从西北战场上退下来的伤残兵士的地方。
这则消息一出,众人哗然。
三千两白银!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尤其是在国公府日渐式微,连裴世子自己的汤药份例都被削减的情况下,他竟然还能拿出这么多钱来捐给伤兵?
这……这跟传闻里那个被妻子苛待得奄奄一息的可怜形象,出入也太大了!
是夜,书房。
烛火摇曳,将两道身影拉得长长的。
裴晏清靠坐在铺着软垫的椅里,手中捧着一卷书,目光却时不时地瞟向那个正在为他整理书案的纤细身影。
她今日忙碌了一天,眉宇间染上了一丝淡淡的疲惫,却丝毫未损她的清丽,反而为她添了几分柔和的烟火气。
“你用我的名义去做好事,倒是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