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候也说:
你对我并不好。
他那时便敷衍,随塞几句不过心的话,作怀柔之策来稳住她。
谢春深有生之年首次思索,面对这个问题。
他就蹲在她的身边,问她,“怎么样,算是对你好。”
木漪笑了。
她亦然无奈,背过身,“你走吧。”
“你先说。”
“我不会回答,因为你根本就不懂得,你不值得,谢春深。”木漪抬手向外,恨道:“滚出去,不要让我看见你。”
之后她闭上眼。
重新躺了回去,未必不是一种躲避交谈的手段。
谢春深屡次三番被赶,最终也没有走,只是在原来的案旁坐了下来。
就这样,静静陪着。
木漪背着他身,其实也并未睡去,她在冷热不定的思绪里突然捡出来了一些被遗忘的,当时他身后的血……
他应该是受伤了。
两个拧巴的人,就这样干干又熬了一天,吃饭睡觉都在一间室内,只是她不同他说话。
十二月底,陈蔍带大军回程,陈萍留守东平郡,他们要赶在正旦前给洛阳送去这场凯旋。
到洛阳的当日,陈擅替陛下在洛阳城下设仪接尘。
木漪竟也在被邀之列,陈擅乐呵呵的:
“你现在声名赫赫,整个洛阳都在议论你孤身入敌营,巧计杀梁王一轶事,小灵芝,你要发达了。”
“进宫之后,你会看见一位故友。”
木漪还在因为谢春深,心不在焉,“谁呢。”
“石璞,他现在是驸马都尉。”
果然,话落,木漪惊诧,“什么时候的事?”
“你离洛阳后不久,二人于绿琴集上相见,之后石璞便主动追访善阳公主,陛下准婚。
怎么……”
陈擅眼睛含有笑意,明知故问,“怎么这么惊讶?难不成,他之前承诺过,是准备要娶你的?”
木漪仍旧那样聪明。她直接问,“谁牵的线?”
陈擅笑笑,“是我,但其实吧,又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