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承业便是当初第一个在班舍里和同窗谈论红月楼文会的那个圆脸富家子。
文会当晚,他也搞到一张请柬,在后排角落的位置亲眼见证了顾铭文压全场一举夺魁的情景。
刚一结束休沐,他就在班舍里把这件事给传开了。
周围学子呼啦一下围拢,七嘴八舌地问起来。
“承业说孙老大人亲口赞你‘诗书双绝’?”
“那首《凤求凰》,真是顾兄所作?”
“长生兄大才,竟然连杜腾和孙老大人都甘拜下风。”
顾铭被围在中间。
目光扫过一张张兴奋的脸,抬手虚按。
“诸位同窗。”
声音不高。
却让喧闹暂时平息。
“顾某侥幸罢了。”
“蒙孙老等前辈抬爱,实不敢当‘双绝’之誉。”
孙承业一拍大腿。
“你看,都说我亲眼所见了,还都不相信我。”
他嗓门又提起来。
“顾兄之才,我等有目共睹!那诗书双绝,名至实归!”
“你们是没瞧见孙老大人当时的表情!啧啧,那叫一个……”
他手舞足蹈地试图模仿。
顾铭无奈摇头:
“孙兄,言过了。”
他拿起桌上书卷。
“院试在即,诸位还是多温习功课要紧。”
一提起院试,众人高涨的热情才稍退。
“顾兄说得是。”
“对对,院试要紧。”
围拢的人群渐渐散开,各自归座。
不过依然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目光不时瞟向顾铭。
有钦佩。
有羡慕。
也有一丝难掩的嫉妒。
顾铭恍若未觉,端坐案前。
展开《经义策论辑要》。
外界喧嚣如潮水退去,只余书页翻动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