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席夫子步入,课室彻底安静。
“今日讲《孟子·告子下》。”
苍老的声音响起。
顾铭提笔蘸墨,在纸笺边记下要点。
笔尖划过,沙沙声细密。
不知不觉中,日影悄然移动。
暮色已然四合,散学的钟声响了起来。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
顾铭白天埋首经卷,提笔疾书,策论文章渐趋圆融。
恍如回到前世那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三。
争分夺秒,不敢懈怠。
夜晚则是在柒舍里和秦明月秉烛对弈,提升棋道,睡前再更新一下话本。
休沐日也没有往日的清闲。
除了和阿音继续学习琴道以外,其他所有时间都放在了学习上。
即便他有过目不忘的天赋,但策和赋可都是需要时间积累的学问。
不过忙归忙,这半个月的提升也是显而易见的。
初二,在随堂小测上写得一篇时策被刘旬当众表扬并诵读。
初四,在书法课上的行书被拓印了几份,发向各个班级作为典范临摹。
初五,在与甲三班的论律讲会上作为一辩出场,带领甲二班完胜甲三班。
初七,在棋院课后的手谈中,在第一百九十四手的劫争中凭借“打三还一”的妙手锁定半目胜局,第一次胜过萧衍。
初九。。。。。。
。。。。。。
半月后,柒舍。
舍内灯火依旧。
棋枰却空置一旁。
顾铭罕见地没有看书,也没有和秦明月对弈。
而是独坐案前,铺开一张洒金信笺。
提笔蘸饱了墨,随即落笔。
“婉晴卿卿如晤……”
笔尖在纸上流畅行走。
思念、关切、家中琐事一一流过。
言辞平实,却温情脉脉。
信末。
他笔锋微转写下一首情诗。
墨迹渐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