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蘸了药膏涂在指尖。
凉意渗入,灼痛稍减。
柳徵靠着墙,眼皮耷拉。
“琴为心声。”
他突兀地说道。
酒气混着药味在斗室弥漫。
“你心里有火,弦上就有躁气。”
“焚琴煮鹤,不如不弹。”
顾铭按弦的手一僵:
“先生,学生今日确实有心事。”
柳徵难得的语气柔了一分:
“有心事就回去,下次来的时候自己调整好。”
。。。。。。
傍晚,暮色四合。
青柳巷小院笼在昏黄灯火里。
顾铭对着铜镜正衣冠,靛蓝直裰浆洗得挺括,衬得他眉目清朗。
秦明月倚着门框,指尖无意识捻着袖口暗纹:
“今日文会……”
她声音不高,像是在自言自语。
顾铭系好腰间丝绦,转身看她,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明月也想去?”
秦明月下颌微抬,露出惯常的清傲,耳尖却悄悄红了:
“不行么?既然是解师相邀,应该有不少顶尖大儒。”
“我也想去见识见识。”
顾铭走近,搂住秦明月的柳腰,将她拉近自己:
“自然可以,只不过要委屈玄晖兄,再扮一回。”
这样的场合,带妻子赴宴显然不合适。
秦明月绷紧的肩线倏然松了,嘴角弯起又迅速压下:
“谁委屈了。”
她扭出顾铭的怀抱,转身往厢房走,裙裾扫过青砖。
“我去寻那套竹叶青的男袍。”
半个时辰后,解府。
顾铭与“秦望”并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