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明蕴管家不力,闹出什么纰漏,损的可是整个国公府的颜面。
这般一想,荣国公夫人再看明蕴时,竟莫名生出几分怜惜来。
“祖母。”
允安扯了扯她的衣摆。
“您别动怒,娘亲并非懒惰。她只是想多陪陪我呢。”
傻孩子,她又不是你亲娘,怎么可能真心。
事到如今,荣国公夫人岂会看不明白。明蕴不过是借着允安的名头保全颜面罢了。
或许。。。还会缠着令瞻早日生个亲生骨肉。
“婆母。”
明蕴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只见她接过钟嬷嬷新沏的茶,却不急着喝,只捧在掌心暖手。
“如今天寒,晨昏定省可否暂免?”
今晨就没来,往后竟都不想来了?
如此不合礼数的话也敢说出口?
周清音暗自震惊,实在看不透明蕴行事路数。
她悄悄看向戚清徽,表哥最重规矩,定不能容忍这般放肆。
可她却失望了。戚清徽依旧神色淡然,并无表示。
“不可!”
荣国公夫人厉声斥道:“不给婆婆请安成何体统?当着令瞻的面就敢如此,日后我若病重,还能指望你在榻前侍奉,端汤送药不成?”
明蕴神色依旧平静:“可婆母与叔母也无需去祖母跟前晨昏定省。”
“祖母体恤,总说在外规矩已多,在家中不必如此拘礼。”
她抬眼看向荣国公夫人:“儿媳原以为婆母也会这般体恤小辈。”
荣国公夫人一时语塞。
可这如何能相提并论?
老太太免了她们的礼数是慈爱,可她偏要明蕴日日来请安,非要摆足这婆婆的威风不可。
她绷着脸道,梗着脖子:“我不管别处如何,在我这儿就是这个规矩。”
明蕴似是无奈,只得恭顺起身:“是,儿媳不敢违背婆母教诲,往后定当时刻警醒,不敢误了时辰。”
荣国公夫人见她这般乖顺应下,心头那口郁气总算舒解几分。
她矜持地颔首:“这才像话。”
以后也得这样才成!
待出了月华庭,明蕴步履从容地走在青石小径上。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目,她微微抬手,用团扇在额前遮出一片阴凉。
“夫君就没什么想问的?”她侧首看向身侧的戚清徽。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