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寺。后院,鸽房。
空气中弥漫着鸽粪的腥臊味。混合着潮湿的霉味。孙谦心跳得更快。
他熟练地从怀中取出纸笔。将两个情报飞快写在特制薄纸上。塞入信鸽的脚环。
做完这一切。他长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正准备放出信鸽。
突然,脖颈一凉。一柄冰冷的匕首,无声无息架在他脖子上。
那刺骨的寒意,瞬间将他从发财的美梦拉回现实。他浑身血液几乎凝固。
“别动。”一个来自九幽地狱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声音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孙谦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一股骚臭味,瞬间在狭小鸽房内弥漫开来。
他僵硬地转头。看到一张年轻,却写满残酷的脸。沧海王麾下亲兵统领,张穆之。
“你……你们……”“不……不……王爷饶命!沧海王饶命啊!”孙谦涕泪横流。
不住磕头求饶。额头在青石地上撞得砰砰作响,鲜血淋漓。
他此刻才猛然醒悟。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被诱饵牵引、被命运玩弄的……棋子。
张穆之冷笑一声。他从孙谦怀里掏出那枚蜡丸,在指尖把玩。语气森然。
“王爷说,你这样贪婪又怕死的废物,是最好的信使。”
“你的任务不是用鸽子。”
“而是用你的命,去把这封信送到它该去的地方。”
孙谦脑子一片空白。他终于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诱饵。
他看着张穆之。眼神中除了恐惧,还有对这种极致算计的敬畏。
“什么……意思?”他颤抖着问。
“意思就是,好戏,现在才刚刚开场。”张穆之笑容狰狞。
“南梁的探子,此刻就在巷子外等着接应你。”
“而你,将是他们眼中‘拼死送信’的英雄。”
话音未落,反手一刀。在孙谦后背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刀锋划破皮肉的声音。在寂静鸽房里显得格外刺耳。一股温热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啊——!”剧痛让孙谦发出一声惨叫。但嘴巴立刻被另一名斥候死死捂住。
滚烫的鲜血瞬间浸湿他后背。死亡的恐惧让他浑身剧烈颤抖。
张穆之将蜡丸塞回他怀中。冰冷的刀锋贴着他脸颊。声音像毒蛇吐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