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死寂之中,苏雨棠从厉时靳的身后走了出来。
她没有看任何人,而是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走到那几个刚才起哄最厉害的长舌妇面前。
她没有疾言厉色,声音甚至很平静,清晰地扎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几位婶子,刚刚你们说,有钱了不起,有钱就能不认爹妈。”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她们涨红的脸。
“现在,我想问问你们。是昧着良心污蔑继女、逼走丈夫、偷盗财物的刘翠芬配当‘长辈’,
还是被她逼到走投无路,差点冻死在外的我父亲,更需要你们口中的‘孝道’?”
“我苏雨棠,读过几年书,懂得何为‘孝’,何为‘悌’。
孝,是孝顺值得尊敬的长辈,而不是纵容恶毒的加害者!”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掷地有声!
“今天,我站在这里,不是因为我‘有钱了’,也不是仗着谁的势。
而是要告诉你们,更是告诉我自己——面对泼过来的脏水,躲是躲不掉的,只有站直了,
迎上去,用事实把它打回去!让所有人都看看清楚,到底是谁,在搬弄是非,颠倒黑白!”
说完这番话,她不再理会那些面色尴尬的村民,而是转身,重新走回到厉时靳的身边。
她的背挺得笔直,眼神里再无一丝紧张和畏惧,只有风雨过后的平静与坚毅。
厉时靳看着她,眼底深处闪过一抹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艳与骄傲。他伸出手,紧紧牵住她的手。
他面向全村的人,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苏雨棠,是我厉时靳明媒正娶的太太,是京城厉家的当家主母。”
当家主母!
这四个字,在所有村民的脑子里炸响。
他们不懂什么京城厉家,但也知道“当家主母”意味着什么。
苏雨棠如今的地位,是他们这些泥腿子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
“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厉时靳的目光如刀,缓缓扫过每一个人。
“谁再敢往她身上泼一句脏水,说一句闲话,就是跟我厉时靳过不去,
就是跟整个京城厉家过不去。”
他的话里,没有半句脏字,却带着一股威慑力。
就在这时,一辆印着“公安”字样的吉普车,从村口开了进来。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车子在空地旁停下,从车上下来两名穿着制服的民警。
阿诚上前,将一份早就准备好的立案通知书和那盘摄像带,一并交到为首的民警手里。
民警看了一眼文件,又看了看地上的刘翠芬和王癞子,然后清了清嗓子,当众宣读道:
“刘翠芬,王癞子!你们二人涉嫌重大盗窃罪、诽谤罪、遗弃罪!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相关规定,现在依法对你们进行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