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第646节（第2页）

唰！陈牧右手轻轻翻转，力量瞬间转变。他身为七重天巅峰神君，底蕴深厚，毫无破绽，掌握三种本源大道，手段自然层出不穷。只见他一翻手，三根金线猛然一震，由金色转为虚幻透明，其中充盈的生命灵力也随之化为虚无缥缈的虚空之力。刹那间，三条生命灵线化作三条虚空之线，相互交织，瞬间切割虚空，形成一块独立空间，将黑泥包裹其中，再次向上捞起。

令陈牧惊讶的是，这以虚空之力构成的“网兜”，竟也无法捞起黑泥。它依旧如幽灵般从被切割的空间中渗出，无视空间的隔离与截断，继续向河底沉落。

“原来如此。”陈牧凝视着黑泥，心中虽惊，但经过这两次尝试，他已洞悉黑泥的本质。尽管表面难以察觉，但其核心必定与岁月大道有关！唯有受岁月之力影响的物质，才会如此难以捉摸。陈牧之所以无法一眼看穿，甚至先后排除造化、虚空两种本质，才确定为岁月，原因就在于这团黑色淤泥或许只是在视线中存在于当下，而其根源实则存在于“过去”或“未来”！因岁月之力的扭曲，它脱离了当下的时间线，故而无法触碰，其本质也难以探查，因为它的本质并不在此处。

不过，岁月之力并非无解。对陈牧而言，只要明确其本质，便有多种解法。其一，他可施展七重天神君之力，以力破巧，强行撕裂这团黑泥所附着的岁月之力，将其从“过去”或“未来”强行拽回现实。本源大道并无高下之分，神境强者的生命本质由神力塑造，而神力与本源大道同源。因此，岁月大道虽手段玄奥，涉及过去未来，但真正交锋时，仍取决于力量的强弱。除非这团黑泥的本质凌驾于七重天神君之上，否则任何一位七重天神君皆可“以力破巧”，扯碎那层岁月扭曲之力。只是陈牧并未选择这种暴力手段。

他目光微闪，轻轻弹指，三条虚无之线再次变幻。这一次，线上瞬间覆盖七彩光泽，交织出三种截然不同的岁月玄奥之力——过去、现在、未来！陈牧早已精通岁月大道的五种根本玄奥，此刻无需动用最后两种玄奥“环”与“隙”，仅需涵盖过去、现在与未来即可。

唰！三条七彩丝线交织成一张岁月之网，笼罩向那团奇异黑泥。接触瞬间，“现在”与“未来”的力量穿透而过，唯有“过去”的力量触碰到实质，将黑泥紧紧缠绕。陈牧神色平静，右手轻轻一抬，黑泥再无阻碍，也无惧虚空漩涡，被“过去之线”稳稳缠住，脱离虚流河，飘至陈牧面前。与此同时，陈牧一抖手，三条丝线瞬间消失不见。

“本质存在于‘过去’的奇物？”陈牧凝视着眼前悬浮的黑泥，眼中露出浓厚的兴趣。他虽拥有岁月一脉的奇物，但这种情况却是首次遇见。通过“过去之线”的接触，他已明晰这黑泥的本质。它其实是一块极为普通的“界泥”，是最常见的资源，价值极低，其唯一用途是在开辟世界时作为根基。这种材料产量极大，世界诞生与毁灭之际都会产出。若想用界泥开辟并稳固一方大型世界，所需数量极为庞大，远超眼前这一小坨千万倍。因此，这一小坨界泥对二三重天的神境强者而言都不屑一顾。

然而，就是这样一块普通界泥，不知为何被一股岁月之力附着，致使其本体遗留在过去，如今呈现的不过是它在当下的投影。

“岁月之力果真奇妙。”陈牧望着界泥，不禁啧啧称奇。三种本源大道不分伯仲，但岁月大道无疑最为神秘莫测。据他所知，在某些特殊情形下，岁月之力会附着于任何物质乃至凡人身上。有些凡人在做事时，会突然恍惚，仿佛曾经历过当下场景，这便是受到岁月之力的微弱影响。而受影响较深者，甚至能瞥见片面的未来。这些人若能踏上修行之路，或许在岁月大道上有所成就，不过陈牧所见，此类人寥寥无几，且大多只是受岁月大道轻微干扰，远称不上受其青睐。真正擅长岁月一脉、受岁月大道眷顾之人，在凡俗时期便拥有特殊能力，如窥视过去景象、预见大量未来片段、洞察多种未来可能性等。

陈牧研究了一会儿界泥，便挥手将其收起。界泥本身虽价值不高，但被岁月之力缠绕后，便大不相同。尽管陈牧尚不知其用途，但涉及岁月大道的奇物，必定价值非凡。

陈牧又联想到岁月大道的五种根本玄奥——古、今、空、环、隙。古为过去，今是现在，空即未来，环象征岁月的完整，隙则代表岁月的间断。无尽寰宇源于一点，亦有其寿命，终将回归原点，此即岁月之环。但凡悟透岁月玄奥者，皆明白这是必然历程。只是这一过程漫长至极，对神境强者而言都近乎虚无，或许远超亿万劫。至少陈牧与梵古神君都不知这无尽寰宇诞生于何时，已历经多少岁月，又将在多久之后走向尽头。

至于“岁月之隙”，恰似虚空一脉的分裂与聚合相互对立，岁月既完整又断裂。如一炷香、一盏茶、一眨眼、一息……岁月尺度无限分割后，并非连贯，微小节点间皆有特殊间隙。就如那团奇异黑泥，本质存在于过去，那么当下生灵如何前往过去？答案便是借助这些间隙。简单来说，若想影响过去，必须融合“过去”与“隙”两种玄奥，方能真正干涉过去尺度，但即便如此，仍会遭受岁月的强大阻力。

陈牧探究岁月大道时，也曾思考能否将力量渗透到过去，救回落于过去的故人。答案是理论可行，但难度极高。对过去干涉越大，对现在影响越巨，所受岁月阻力也越强。将过去陨落之人重现于现在，属于极大的干涉，七重天的岁月一脉神君远远无法做到，哪怕陨落之人只是凡俗。至少需岁月一脉九重天的绝世神君，才有可能从过去捞起神境之下的陨落者，一旦涉及神境之上，唯有岁月一脉的尊者方能施展此等手段。

陈牧也曾担忧岁月一脉神君能否在他弱小之时，从过去干涉他的一切。但实际上，这极为困难。因为他如今已成神君，若干涉他的过去，对现在影响极大，岁月阻力也会剧增，同层次情况下很难实现。若针对尚未成神的凡俗生灵，一位融合“过去”与“隙”两种玄奥的神君，的确可轻松降维打击、肆意操控。但实际上，神君若想戏弄凡俗生灵，根本无需如此繁琐。

第627章积累

陈牧思绪飘飞一阵后，迅速收拢念头。于他而言，过度思索与体悟岁月大道意义不大，因其既非主修方向，又极难领悟，能参悟出五种根本玄奥暂且足矣。当下，他仍以虚空大道为主修。

【融合玄奥：聚合——延展】

【经验：61792点】

他所尝试的虚空一脉玄奥融合方向为聚合与延展，此乃修炼万界神法第五层之根基。诸如万界神法、不朽神法等众多霸主级神君秘法，他皆有涉猎修炼。以他如今神君之境，修炼这些秘法前几层可谓驾轻就熟，事半功倍，又有系统面板助力，不费吹灰之力便修炼成功。

不过，霸主级秘法前几层修炼完成，带来的仅是神力根基强化，稳固其七重天巅峰实力境界，若要实力再上层楼，玄奥融合方为关键。

“距离悟透聚合与延展玄奥融合已然不远。”陈牧瞥一眼系统面板数据，复将目光投向虚流河远处。

他如今境界颇高，屹立于七重天神君之境，且参悟虚空大道时，因系统面板辅助，对虚空一脉有了独特的感悟与灵光，此刻参悟虚空一脉玄奥融合，仿若如鱼得水，顺遂自然。

神君境界为根基，直达根源的灵光是指引，系统面板是有力辅佐，梵古殿的虚空玄奥是知识源泉，此等优势汇聚，远超其他神君，亦是他能在短短两千余界年收获六万多经验的根本缘由。如今，他参透虚空一脉双玄奥融合，至多不过四千界年！

可以说，踏入神君层次后，他的实力非但未入平缓期，反而如入激流，朝着八重天飞速迈进。

陈牧负手静立虚流河沿岸，凝视河水，感受其中虚空大道的变幻莫测，默默体悟。

不知过了多久，红璘去而复返。

“情况怎样？”陈牧看向红璘问道。红璘安然归来，可见魔族制造的麻烦不大。

“魔族几个六重天真魔越境抢夺资源，已被我驱逐。”红璘简洁回应。

驱逐几个寻常六重天真魔，对她而言轻而易举。在虚流河这秘境中，即便同为六重天巅峰神境，亦不敢与她正面抗衡。有陈牧坐镇，除非神君亲临，否则她无所畏惧。

陈牧的境界，连她都难以看透。虽自暗天之潮至今不过数千界年，她却怀疑陈牧修行更进一层，或许已达六重天极限，比她更强，无限接近七重天门槛。但她未主动探问，她与陈牧并非同门，交情尚浅，探寻其境界实乃冒昧之举。何况陈牧实力强大，于她与梵古空域皆有益无害，无需深究。

红璘心中念头闪过，走近几步，来到虚流河沿岸，望向河水问道：“陈兄可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