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微微咬牙,瞬间转身直面他,剑势似直实弯,径直刺向他肋下。
他竟走回马枪势,以剑行枪法。
冯正康双瞳一缩,突然收刀跳开,皱眉上下打量他,沉声问:“褚家枪——你是什么人?”
褚氏为南秦大族,褚玉照便是秦灼伴读,其父褚山青更是他的弓马老师。秦灼不答反问:“阿双在哪里?”
冯正康还要再问,秦灼已举剑再攻。二人臂膀相抵,剑锋刀刃相撞。冯正康却缓和攻势,低声问:“你是甘棠?公主府舍人甘棠?”
已经是第二个人问他这句话了。
秦灼转腕一挑,虽未将钢刀打开,但剑锋已逼近冯正康颈侧。他沉声又问一遍:“阿双在哪里?”
冯正康这里底细不明,他没敢贸然提起灯山。冯正康却开门见山,用秦语颤声问道:“南秦郡君是你什么人?”
秦灼浑身一震,像一层皮肉被陡然撕碎。这一声后,秦灼站住脚,目光冰冷地射在冯正康脸上。冯正康也在审视他。
要赌吗?
秦灼手心黏了一层汗。
但事关秦温吉,他实在不能迟疑太久。
半晌,秦灼冷声说:“信物。”
冯正康轻轻吞咽一下,“信物都是双娘自己贴身收着,我并未……”
“这样。”秦灼有些讥讽。
冯正康声音略带焦急,“但她同我讲过,是一只七叶黄金耳珰,是甘夫人曾经做掌祭时妆扮灵妃用的。她若怀疑我,怎肯轻易告知?”
秦灼却问道:“为什么背叛南秦?”
“我没有!”冯正康急声道,“文公对我家有大恩大德,南秦儿郎,安敢叛之?”
“那为什么要脱离灯山?”
冯正康双唇剧烈颤抖,好一会才说:“我觉得灯山……走歪了路。”
“众人皆醉君独醒,好自量。”秦灼冷笑一声。
冯正康揣测他身份后突然减了气焰,秦灼观其反应已有半分相信,但没有缓和口气,继续逼问道:“你和已故七宝楼监造李四郎交从甚密,他骤然暴死,你怎么说?”
“此事与我无关!”冯正康面露急色。
“证据。”秦灼说,“灯山没有和郡君取得联系,你叛出灯山,却一直用脂粉和阿双传递消息,李四郎也常到你这边买胭脂。没有说法,谁能信你?”
冯正康艰难道:“我和李四……是另有其事。”
秦灼没有打断。
“小秦淮安插人手,一部分走的是太平花行的门路。”
“账簿在李四郎私宅里。”秦灼点点头,“我已经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