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时,孟密探的磁石吸住蛇头杖机簧,韩将军的刀背猛击青砖裂缝,地底传来机关兽的哀鸣。
喻浅沾着银杏汁的手掌按住云长老腕脉,袖中剑贴着对方命门擦过:"
长老可闻过西域的醉鱼草?
您方才碰到的海棠汁里——"
话未说完,石阶下突然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像是有人用重物在砸浸水的铁门。
"
陛下!
"
楚神医突然惊呼着指向暗渠。
漂浮的机关图残页间,半截刻着凤纹的剑穗正随旋涡打转——那是今晨宫凛系在喻浅床头的平安结。
地牢第三层的回音壁将打斗声放大了数倍,宫凛攥着浸透冰水的铁链猛然抬头。
哗哗水声中隐约传来熟悉的清越嗓音,让他顾不得腕间深可见骨的血痕,拖着断腿扑向渗水的石壁。
铁栏外漂浮的秋海棠花瓣突然剧烈震颤,像是被什么利器破空的气流惊动。
地牢深处的回音壁将宫凛的嘶吼撞得支离破碎。
他抓着铁链的手掌被冰水泡得发白,断腿拖曳在青苔遍布的石阶上划出血痕。
"
阿浅!
别信那老贼——"
嘶哑的嘶喊混着暗渠的水声在甬道里回荡,惊起成片栖在石缝里的寒鸦。
地面上的银杏树突然抖落金雨。
喻浅耳尖微动,染血的指尖在袖中掐出个月牙形暗号。
孟密探的链子镖突然发出蜂鸣,磁石吸着暴雨梨花匣的机簧猛地往右偏移三寸。
"
成交。
"
云长老枯树皮般的脸挤出狞笑,蛇头杖却仍抵着碧荷咽喉,"
不过老朽要亲眼看着地牢闸门升起。
"
他袖中甩出枚青铜钥匙,落地时溅起细小的水花——正是控制地牢水闸的虎符匙。
柳御史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斑白的胡须沾着银杏叶碎片。
这位老臣借着俯身拾钥匙的姿势,用玉笏板在积水里划出个"
酉"
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