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阿德里安现在却有种情怯之感。
他犹豫地站在门口,迟迟没想好该怎么进入下一步更合适。
。。。。。。明明在军演赛场上的时候,阿德里安就能直接说出内心的想法,让云扶雨亲他一口。
或许是因为这两者本就不同。
亲一口。
如果只是亲一口,那么就是进退都有余地的调情,不用纠结过往,不用考虑未来,就只是一枚兴之所至的大雨中的亲吻。
阿德里安不向云扶雨索求什么更多的东西,云扶雨也不用担心因此受到任何束缚。
就算被云扶雨拒绝了,阿德里安也能兴致勃勃地盘算着下一轮挑战。
就像舞会的邀约,这曲错过,下一曲又会开场。
舞池里一曲又一曲,跳舞的人累了便下场。总会有源源不断旋转的音乐和新的欢欣的面庞,将毫无负担的狂欢继续下去。
就像活在污染中的人类。明天随时会结束,说不定下一秒大地动摇,天穹崩裂,所有衣香鬓影和跃动的衣摆都会覆灭在今天。
不用考虑明天,只是要求一枚亲吻。
。。。。。。
那他现在,又想要求什么新的东西?
面前的深色木门突然打开了。
轻微的“吱呀”声后,门后温暖的黄色灯光施舍般地分出一抹,映亮了久久站在走廊中的人。
云扶雨一边开门,一边打了个哈欠。
那张雪白的脸像是有些困倦,眼底盈着水光。
阿德里安神情怔忡,喉结微微滚动。
云扶雨一脸冷淡,举了举手中的通讯器。
“干嘛?”
通讯器上,阿德里安只发了一个句号。
阿德里安删删改改好几遍后,盯着通讯器愣神时,不小心把这个句号发了出去。
云扶雨本来就没有休息。
在谢怀晏的幻境结束后,云扶雨躺在床上,慢慢思考他话中的含义。结果越想越睡不着,干脆打开通讯器,看看明天的课程。
而一打开通讯器,就看到了阿德里安发来的句号。
云扶雨精神力钻出门外,察觉到了像个雕塑一样站在门口动也不动的阿德里安。
太奇怪了。
一旦发现有个人一直站在自己门口的这件事,云扶雨必然没法安心睡觉。
他干脆打开灯跑到门口,开门见山地问阿德里安。
云扶雨叹了口气:“有事吗?”
阿德里安嘴唇动了动。
如果令人恍惚的暖光能够凝成嗅觉,那就是云扶雨的香味了。
一切温暖都在其中,美好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