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扶雨大概是刚从床上起来,柔软如鸦羽的额发还有些乱翘。
轻薄的睡衣贴在身上,勾勒处隐隐约约的纤瘦曲线。
小腿纤长,骨肉匀停。膝盖泛着健康的粉色,弧度柔软的大腿被藏在衣摆下。。。。。。但很难找到太明显的肌肉痕迹。
云扶雨踹人的时候力气挺大。
但阿德里安能感觉出来,云扶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力气都是靠着精神力辅助,而不是本身的肌肉力量。
像是走得急,云扶雨没有穿鞋。
脚趾微微缩在地毯上,颜色比膝盖的粉意更明显,接近殷红。
云扶雨微微蹙眉,有些警惕地盯着阿德里安。
这人怎么不说话?
云扶雨已经随时准备好了打架。
可阿德里安脑子里完全没有这些东西。
开口说话这件事,对他来说从未如此困难过。
喉咙好像被干渴的灼热堵住,阿德里安张口几次也没说出来。
最后他的视线停在云扶雨脚上,问:
“。。。。。。怎么不穿鞋?”
云扶雨:“。”
云扶雨脸上挂着“你脑子没毛病吧”的表情,搞不清状况地看着阿德里安。
云扶雨平常是会穿拖鞋的。
但室内的地毯很干净,每天都会清理。
久而久之,云扶雨就经常在房间里不穿鞋乱跑。当然仅限于自己的房间里。
阿德里安手垂在身侧,拇指不自觉地按在食指关节侧面。
他脑子里还有余力思考。。。。。。这种小动作是大忌。
手部不自觉的小动作会暴露情绪。无论是审讯时,还是判断对手的心理状况时,这都是再简单再初级不过的东西。
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会掩饰。
阿德里安以前都不需要掩饰小动作,因为他压根就没有紧张过——为什么要紧张?
紧张是一种没必要的情绪。
想要的东西就去争取,争取不到,那就下次再试。
输了,下次再赢回来就行。
阿德里安大脑空白,僵硬的热度沿着脊柱涌上后脑。
可是,这似乎并不是一次输掉后努努力就能赢回来的机会。
那他应该做什么?
应该。。。。。。
应该。。。。。。
就像战争沙盘中最棘手的局面,牵一发而动全身,必须找出。。。。。。万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