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安静。
不堪入耳的怒骂和哀嚎没机会发出来,因为他的舌头和声带在第一时间被阿德里安破坏掉了。
他也看不见是谁杀了他,因为云扶雨不允许他抬头。
但他听得见。
冰冷的声音如同催命的丧钟,叙述着他曾犯下的罪行。
一桩桩一件件,迫使他回忆起来,他曾经是怎么将生命玩弄于鼓掌,并嘲讽弱者的无能为力。
“吸食违禁药物后驾驶飞行器,违法急停致人死亡,事后采取暴力手段殴打威胁受害人家属,导致受害人父亲死亡。。。。。。”
他在撞到人时,也是像现在这样,怕到快要尿裤子吗?
还是觉得无所谓,认为自己肯定能脱罪呢?
无论如何,他必须保持神智清醒,记住所有罪行。
就算吓晕了,尖锐的精神力也会唤醒他。
云扶雨移开脚,精神力仍旧死死压在那人的头上,让他的头抢进泥土里,逼迫他朝着星港的方向深深伏跪在地上,向这片土地上被他伤害过的人们忏悔。
宣读完罪行,云扶雨从包里拿出了那把枪——那把从反叛军的手上流落到黑市,在黑市被无良商人改造后高价卖给父女,耗费了全部积蓄的枪。
这把枪不会白买,它将成为终结罪犯生命的刑。具。
枪。口对准那人的后脑。
云扶雨神情冰冷,垂眼盯着这个瑟瑟发抖的罪犯,做出最后的宣判。
“你有罪。”
。。。。。。
“砰——!!!”
空旷的林地外,飞鸟群受惊地飞起。
再过几天,所有存活的受害者以及受害者的家属都会被警察带来,确认这具后脑被洞穿的尸体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也要确认他被割开的喉咙、眼睛的血洞和背后被刺穿的伤口,清楚地看到他死后僵硬的跪姿。
这样,受害者们就会知道,罪魁祸首在死前经历过应有的折磨,死得并不舒服。
就像是某种宗教的血祭。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血债血偿。
不只是这一件事。
源古塔过去一年,过去三年,五年,所有草草结案的案子,都要翻出来重新查。
一轮一轮,按照时间,尽快推行。
。。。。。。
在踏上新的行程后,云扶雨突然没头没尾地说:
“我觉得他们很重要。比异变体要重要。”
阿德里安也沉默了许久。
久到源古塔冬季冰冷的天色变暗,阿德里安伸手,捏了捏云扶雨的肩头。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
如果这是云扶雨的愿望,阿德里安会协助云扶雨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