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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夜泊(第2页)

这一次,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忽然交错着亮起微光,像是在呼应他的回答。灰袍人轻笑一声:“第三问:此刻你面前的顾晚晴,是真的吗?”

这句话让江寒浑身一僵。他看向顾晚晴,她的眉眼、声音、甚至是说话时微微蹙眉的样子,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可无相楼能布下三年前的圈套,未必不能找一个和顾晚晴一模一样的人来骗他。

他的指尖悬在棋盘上方,迟迟没有落下。顾晚晴看着他,眼里泛起了泪光:“江寒,你信我吗?”

十年前的烟雨巷,她也是这样问他:“江寒,你信我能赢这场比武吗?”那时他说:“信。”后来她真的赢了,成了师门里最年轻的掌剑人。

三年前的漠北,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我信她还活着。”所以他才会在无数个夜里,翻遍漠北的每一寸土地,哪怕所有人都说他疯了。

此刻,他看着她的眼睛,忽然笑了。指尖落下,黑棋落在了棋盘的“活”位:“信。不管是真是假,我信你。”

棋子落下的瞬间,整个厅堂的灯火忽然亮起,两盏油灯的火焰跳动着,照亮了灰袍人的斗笠。黑纱缓缓落下,露出一张年轻女子的脸——眉如远山,眼含秋水,竟和顾晚晴有七分相似。

“不愧是江大侠。”女子站起身,对着江寒和顾晚晴拱手,“楼主说,能过三问者,可入棋局核心。”

“楼主是谁?”江寒追问。

女子笑了笑,转身走向侧门:“楼主在楼上等二位。至于无相楼为何布这盘棋,等二位见到楼主,便会知晓。”

顾晚晴走到江寒身边,轻轻牵住他的手。她的手很凉,却带着熟悉的温度。“江寒,接下来的路,可能比漠北还要难走。”

江寒握紧她的手,目光落在楼梯口——那里的光线昏暗,像是通往未知的长夜。“十年都等了,还怕这一程?”

两人并肩走上楼梯,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里回荡。楼梯尽头是另一间屋子,屋里没有桌子,没有棋子,只有一面巨大的铜镜,铜镜里映出的不是他们的身影,而是一幅山河图——图上有江南的烟雨,有漠北的黄沙,还有无数个小红点,像是散落的棋子。

铜镜前站着一个人,穿着一身白衣,背对着他们。听见脚步声,那人缓缓转过身来。

江寒和顾晚晴同时愣住。

那人的面容,竟和江寒一模一样。

白衣人的目光落在江寒身上,像是在看另一个自己。他的声音比灰袍女子更淡,却带着一种莫名的穿透力:“江寒,我们终于见面了。”

顾晚晴下意识地挡在江寒身前,手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那是一把细长的软剑,是她师门的信物,三年来她一直贴身带着。“你是谁?为何和江寒长得一样?”

白衣人笑了笑,走到铜镜前,指尖在山河图上的一个红点上一点。铜镜里立刻浮现出一段画面:江南的一座小院里,一个穿着玄色劲装的少年,正对着一棵老槐树练剑,剑法刚劲有力,却带着几分生涩。

江寒夜泊

“那是十六岁的你。”白衣人看向江寒,“那年你刚拜入师门,因为资质平庸,被师兄们嘲笑,便每天天不亮就来这里练剑。”

江寒的瞳孔骤缩。这件事除了他和已故的师父,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你还记不记得,十七岁那年,你下山执行任务,遇到了一伙山贼,被他们逼到悬崖边。是一个穿着月白长裙的姑娘,用软剑救了你。”白衣人又点了点另一个红点,铜镜里出现了少女的身影——正是年少时的顾晚晴,她站在悬崖边,剑尖挑着山贼的刀,脸上带着倔强的笑。

顾晚晴猛地抬头:“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因为我是无相楼主,也是这盘天下棋的执子人。”白衣人转过身,目光扫过两人,“你们的过去,你们的执念,你们的软肋,都是我布棋的依据。”

江寒握紧了腰间的铁尺:“无相楼布这盘棋,到底想干什么?”

“为了改朝换代。”白衣人的声音忽然变得凝重,“当今朝廷腐败,宦官专权,百姓民不聊生。江湖上各大门派只顾争权夺利,无人顾及天下苍生。无相楼要做的,就是选出能担起天下重任的人,推翻腐朽的朝廷,建立新的秩序。”

“你觉得我们能担起这个重任?”江寒冷笑一声,“我不过是个江湖浪子,晚晴更是只剩孤家寡人一个,凭什么?”

“凭你们的执念。”白衣人指向铜镜,“江寒,你执念于守护,十年前守护顾晚晴,三年前守护她的师门遗愿,如今守护天下苍生,对你而言,不过是把守护的范围扩大罢了。顾晚晴,你执念于复仇,三年前师门覆灭,你隐姓埋名,一直在追查幕后真凶,而那真凶,就是当今的权宦——魏忠贤。”

顾晚晴的身体猛地一震:“你说什么?是魏忠贤?”

“没错。”白衣人点头,“你师门寻找的‘无相秘钥’,其实是一份记录着魏忠贤勾结外敌、贪赃枉法的密函。魏忠贤得知后,便派高手埋伏在漠北,灭了你全门,只为夺走密函。可惜他没想到,你师门的掌门在临死前,将密函交给了你,而你凭着过人的智谋,躲过了追杀,隐姓埋名至今。”

江寒看向顾晚晴,她的眼里满是震惊和悲痛,却没有否认。他忽然明白,这三年来,她不是消失了,而是在暗处积蓄力量,等待复仇的机会。

“密函现在在哪?”江寒问。

“在我这里。”白衣人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放在桌上,“这密函是推翻魏忠贤的关键,也是这盘棋的‘棋眼’。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们。”

江寒和顾晚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犹豫。无相楼主的话太过匪夷所思,可他说出的每一个细节,都精准地戳中了他们的过去,由不得他们不信。

“为什么是我们?”顾晚晴拿起锦盒,指尖微微颤抖,“江湖上比我们强的人,多得是。”

“因为你们够‘真’。”白衣人走到窗前——窗外不知何时竟飘起了雨,雨水打在窗棂上,发出“滴答”的声响,“江寒,你虽身在江湖,却从不为名利所动,当年金陵权贵许你黄金万两,让你杀一个忠臣,你宁可得罪权贵,也要护那忠臣周全。顾晚晴,你虽背负血海深仇,却从未滥杀无辜,三年来你追查魏忠贤的党羽,只杀作恶多端之人,从未伤及无辜。”

他顿了顿,又道:“这江湖,最缺的就是‘真’。那些名门正派的掌门,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却和魏忠贤勾结;那些号称‘侠肝义胆’的侠客,不过是为了名声和利益。只有你们,还保留着江湖人的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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