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我不是看过两次,而是看过三次。
还有一次,是在石钟山上,日出之时,观望大江看到的。
只是那时还没得着素怀的教导,没明白其中的真意,又只重点记着六娘的事情,便忽略了那横贯大江挣扎不休的混沌影子。
那道影子……很有意思,与香港所见截然不同,倒是同素怀最后那口气似乎能印证上。
我一时陷入深思。
仔细回忆那道影子的细节。
可这不回想还好,一回想,却是越想越糊模。
想了片刻,竟然完全想不起那道影子的模样了。
我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不自觉间,便有吐纳雷音响起。
陆尘音问:“怎么了?”
我说:“我曾经还见过一次,只是想不起来了,这次回金城,我会再去看一看,要是能看到,或许能有突破。”
陆尘音道:“既然回金城,顺道去一趟松慈观,见一见静心道长。他出主意,把你卷进赵开来的麻烦里,不能光自己挣好处,一点也不给你。”
她说着,把军刀推到我面前,道:“既然是去大雪山,拿着它吧,让它多沾些血。”
我拍了拍刀鞘。
刀身在鞘内微微一震,发出清越鸣响。
陆尘音笑道:“它很喜欢你。”
我说:“它喜欢的是杀戮。这是一把真正的凶器。”
陆尘音道:“兵器这东西,本就是为了杀戮而生,谁会拿着这玩意去讲道理吗?”
我笑了笑,拿起军刀,起身,道:“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好在我不是君子。”
言罢,向着陆尘音抱拳一礼,转身离开。
陆尘音轻轻的吟诵声响起。
“太上曰: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依人所犯轻重,以夺人算……”
依旧从后院墙翻出来。
蹲在树上的照神道人便道:“就走了啊。”
我挥手道:“这回真走了。”
照神道人问:“啥时候回来?”
我说:“不回来了。”
照神道人道:“不送你了啊。”
我说:“金城再见吧。”
照神道人道:“我已经退休,准备蹲京城养老,哪也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