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洋的青铜徽章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像正午的太阳,冲开了周围的隔阂雾:“伤心?你懂个屁!人活着,不就图个热热闹闹,图个互相帮衬?要是都像你说的那样,各顾各的,那跟野兽有啥区别?你看看这村子,墙是高了,门是厚了,可人心也远了,这样的日子,过得有啥意思?”
“有意思?”隔绝者摊了摊手,“安全就是最大的意思。不用怕被占便宜,不用怕被麻烦,不用怕被拖累,多省心。”他突然往连心井里扔了个透明的珠子,珠子在井底炸开,冒出一团更浓的隔阂雾,雾顺着井口的小洞飘出来,像一条条透明的蛇,钻进各家各户。
村里的人突然变得更生分了:有个邻居家的猫跑到了对门,对门的人拿起棍子就打,骂“野东西,滚回你家去”;有个小孩的风筝飞到了别人家院子里,小孩哭着想要回来,那家大人隔着院墙喊“捡了就是我的,想要?拿钱来买”;刘会计居然拿着尺子,在两家的院墙中间量来量去,说“你家的墙过界了,得拆了重砌”,邻居也拿出尺子,说“明明是你家的树过界了,先把树砍了再说”。
“瞧见没?”隔绝者笑得嘴角都咧到了耳根,“这就是所谓的邻里情,一较真就没了。人啊,还是分清楚点好,免得最后撕破脸,连面子都没了。”
苏清颜突然举起陶缸,把融情浆往水泥墙上泼去,浆里的亲密记忆碎片像雨滴一样溅在墙上,发出“滋滋”的响声,墙上的玻璃碴开始松动,水泥也慢慢剥落。
“你敢!”隔绝者收起夹子,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愤怒,他从怀里掏出个透明的瓶子,往刘子洋他们这边扔过来,瓶子在空中炸开,冒出一团更浓的隔阂雾。
刘子洋赶紧用青铜徽章的金光护住大家,雾气碰到金光,就像冰雪碰到火,慢慢消散了。“你的把戏对我们没用。”
隔绝者看着慢慢剥落的水泥墙,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说“你……你们别过来,我……我告诉你们,我……我有办法让你们也变成陌生人……”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腿也在发抖。
赵虎早就绕到水泥墙后面,激光切割器对着墙根切了下去:“分清楚?今天就让你尝尝被孤立的滋味!”
“咔嚓”一声,水泥墙裂开一道缝,随着裂缝越来越大,“轰隆”一声,墙塌了,露出里面的连心井。井底的分心石在金光的照耀下,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然后裂开,里面的隔阂雾像被放出的囚犯,“呼”地一下冲了出来,然后慢慢消散在空气里。
刘会计突然扔掉手里的尺子,看着倒塌的墙,愣了半天,说“我……我这是干啥呢……就这么点地方,争来争去有啥意思……”那个拿棍子打猫的人,把猫抱了起来,摸了摸它的头,说“对不起啊,吓着你了”,然后把猫送到了邻居家,邻居愣了愣,接过猫,说“谢谢你,要不……进来喝杯水?”
隔绝者看着慢慢拆除的“墙”,吓得魂都没了,转身就想跑,却被地上的石头绊倒了,摔了个狗吃屎,然后化成一团透明的雾气,被风吹得无影无踪。“你们……你们等着……熵组织……会让你们知道……人心的墙,拆了还能再砌……”
“检测到隔阂雾浓度下降80%,”宋悦薇的屏幕上,亲密指数的曲线开始慢慢往上爬,虽然还很平缓,但确实在上升,“但还是很低,估计得俩月才能完全恢复。那些已经砌在心里的墙,得慢慢拆才能塌。”
苏清颜把剩下的融情浆倒进连心井里,浆水流过的地方,井水变得清澈见底,还冒出了些气泡,像是在呼吸。刘会计组织大家把共享屋的门打开,把砌死的窗户拆开;那个拿尺子量地界的邻居,主动把过界的树砍了,对门的也拆了过界的墙;有几个老太太端着刚做的馒头,互相串门,你给我一个,我给你一个,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
刘子洋站在连心井旁,看着有人开始拆除铁丝网,有人把堆在路中间的柴火挪开,有人把自家的孩子放出院子,孩子们犹豫了一下,慢慢走到一起,先是互相看了看,然后手拉手跑了起来,笑声像银铃一样,打破了村子的寂静。
童司机开着面包车过来,车后座上放着些刚买的糖果,说“刘会计让我给你们送点东西,说谢谢你们让村子的墙塌了,心近了”。
刘子洋拿起一颗糖果,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心里也暖暖的。他知道,这糖果不仅是甜的,更是连接的象征,只要人与人之间愿意伸出手,再厚的墙也能拆,再远的心也能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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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共居村的家家户户开始亮起灯,有的人家打开了院门,有的人家把桌子搬到了门口,虽然还没坐在一起,但已经能看到彼此的灯光,听到彼此的声音。有个老太太喊“张大爷,要不要来碗热汤”,张大爷愣了愣,说“好啊,我拿两个馒头过去”。
宋悦薇的屏幕上,又出现了一个新的坐标,在西北方向,那里的“希望指数”和“勇气指数”同时在下降。“看来熵组织又搞新花样了,这次是想让人既没盼头又没胆子?”
赵虎把激光切割器别回腰间,拍了拍手上的灰:“两样加一起也不怕,咱们照样能治!”
苏清颜把新做的亲邻糕装进背包:“我多做点,万一那边的人需要点甜滋味呢。”
刘子洋最后看了一眼共居村,连心井周围的水泥墙已经拆了大半,露出了井口,有人在井台上摆了几个新的水桶,没贴名字,谁都能用。孩子们在拆了一半的铁丝网旁追逐打闹,笑声传遍了整个村子。
他知道,这一路还长,熵组织的阴招还多,让人懒,让人疑,让人散,让人冷,让人断了传承,让人堵了路,让人没了盼头,让人没了胆子,让人没了变通,让人没了连接……但只要还有人愿意拆墙,愿意伸手,愿意靠近,这仗就必须打下去。
童司机开着面包车往村外走,车窗外的灯光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像一片温暖的星海。墨宝驴被牵在车后,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亲近,走得轻快,蹄子踏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比来时热闹了不少。
刘子洋靠在车窗上,看着天边的星星越来越亮,星星之间的距离虽然远,但它们一起闪烁,就照亮了夜空,不像之前那么孤单。他想,这世界上的人与人之间,就像这些星星,虽然有距离,但只要愿意互相照耀,就能驱散黑暗,带来温暖。
隔阂雾虽然退了,但刘子洋知道,熵组织肯定在哪个角落盘算着新的“墙”,下一个村子,下一场仗,已经在等着他们了。但他不急,墙是一点点砌起来的,也是一点点拆下去的,仗是一场场打的,只要心里的那点热乎气不灭,手里的劲儿不松,就总有打赢的那天。
墨宝驴打了个响鼻,似乎也在应和,加快了脚步。面包车在星光下颠簸着,往西北方向走去,车后留下一串糖果纸,很快被夜风吹走,但那点重新燃起的亲近,却留在了共居村,留在了每一个拆掉院墙,打开心门的人心里。
连心井旁,有人重新把共享屋的钥匙挂回了老槐树上,钥匙在风里轻轻摇晃,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声,像一首重新开始的歌谣,在夜里回荡,告诉人们:墙拆了,路通了,心近了,日子才能热热闹闹地过下去。
这仗,还得打。但那点想要亲近的热乎气,也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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