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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亲邻坊的邻里情谊疏远(第1页)

刘子洋刚踏进“亲邻坊”的地界,就觉得一股子说不出的别扭。这坊子名字多实在,“亲邻”,讲究的是“远亲不如近邻,近邻胜似亲人”,老辈儿传下来的规矩,谁家做了好吃的,得给邻居送点;谁家有难处,邻居得主动搭把手,乡谚说“亲邻坊的门槛,被互相串门的人踩得发亮”。可今儿个,这股子热乎劲儿没了,坊里冷冷清清的,家家大门紧闭,窗户关得严严实实,连条缝都不露,以前见面打招呼的热乎劲儿,变成了迎面走过都不瞅一眼的冷漠。

坊口那座“近邻桥”,栏杆上刻的是“远水难救近火,远亲不如近邻”,这会儿被人用黑漆涂得乱七八糟,“不如近邻”改成了“近邻最麻烦”,“难救近火”改成了“各管各的最好”。桥边那棵“共话树”,以前夏天晚上,街坊们都搬个小马扎在树下聊天,东家长西家短,热闹得很,现在树下堆着一堆垃圾,有人还在树干上刻了“少管闲事”,旁边画了个叉,配文“谁来谁倒霉”。

“检测到邻里情谊信号直线下降,快冻成冰了。”宋悦薇的全息影像飘在桥栏杆上,眉头皱得紧紧的,她面前的屏幕上,代表“邻里互助”“日常串门”“守望相助”的橙黄色光带,正被一团灰黑色的“疏邻雾”冻得硬邦邦的,光带越来越细,跟快被冻断的水管似的。“过去三天,坊里就没见过互相帮忙的,1367起邻里疏远的事儿:管了六十年坊里事的老坊主邻伯,把记着街坊们互相帮忙的本子撕了,说‘记这些谁帮了谁的破事儿有屁用,净添麻烦’,还把祖传的《亲邻录》——那书里全是坊里人互相关照、亲如一家的故事——扔茅坑里了,骂说‘哄傻子多管闲事的破烂’;以前总给邻居送自家种的菜的菜园张,现在把篱笆扎得高高的,还放了俩大狼狗,说‘谁也别想进我家菜地,偷菜的滚开’;就连坊里的宝贝——那口‘互助井’,以前谁家没水了,去这儿打水,顺便聊几句,现在井边砌了堵墙,墙上开了个小口子,只能伸手打水,连个人影都见不着,有人还在墙上写‘各打各的水,少废话’。”

赵虎穿了件坊里常见的灰色短褂,手里攥着个邻里情谊检测仪,正盯着两户人家。这两家以前关系特好,李家炖了肉,准给王家送一碗,王家包了饺子,也忘不了李家,现在可好,王家的孩子不小心把球踢到李家院子里,孩子想进去捡,李家的男人“哐当”一声把院门关上,还骂“小兔崽子,故意的吧?想偷东西是不是”,王家的男人听见了,出来就吵“你骂谁呢?不就捡个球吗?至于吗”,俩人大吵一架,差点动手。检测仪屏幕上,橙黄色的线跟心电图似的,一路往下掉,最后成了一条平线,发出“嘀嘀”的警报:“这两户的‘邻里亲密度’归零,‘疏远指数’爆表——他们心里那股子亲近劲儿,全没了,把疏远当清净,把互助当麻烦,把邻居当仇人。”

赵虎蹲下来,捡起块被人扔在地上的、以前串家用的门帘碎片,用镊子夹了点,放显微镜底下看:“这是‘疏邻雾’的渣渣,跟之前那些‘奢糜雾’‘丧乐雾’是一路货色,熵组织搞出来的,专门跟邻里情谊过不去。它能搅得人大脑里管‘亲近’‘关心’的那部分神经出毛病,让人看邻居就烦,觉得串门是打扰,帮忙是自找苦吃,把‘远亲不如近邻’当成‘近邻不如陌路’,把‘守望相助’当成‘多管闲事’——而且这玩意儿传染性特强,一家邻里不和,周围三家不出一天,也得跟邻居翻脸,跟闹别扭似的,传染得飞快。”

苏清颜在坊子东头的“忆邻堂”里忙活,一口大砂锅里咕嘟咕嘟熬着啥,是她用记忆面包的碎渣,混着亲邻坊特有的“亲邻泉”的水——那泉水据说喝了能想起小时候邻居给的糖、邻居帮的忙——熬的“忆邻汤”。几个被疏邻雾迷了心的老街坊,端着碗慢慢喝,喝完之后,有人拍着大腿说“我刚才……是不是太过分了?前儿个对门张婶感冒了,想借点退烧药,我愣是没开门,还说‘自己不会买去’,现在想想,以前我家孩子发烧,还是她半夜跑去找的医生呢……”

“这是‘邻里记忆的抗疏性’。”苏清颜用长柄勺搅了搅锅里的汤,汤面上飘着点虚影,都是以前的事儿:张家的大人不在家,李家的就把孩子接过去吃饭;王家的老人腿脚不好,赵家的年轻人天天帮着买菜;下雨了,谁家没收衣服,准有邻居帮忙收;过年的时候,大伙儿凑在一块儿包饺子,你家拿面,我家拿馅,热闹得跟一家人似的……“这‘疏邻雾’能让人一时糊涂,觉得邻居是麻烦,可骨子里那些被邻居帮过的暖乎劲儿,那些帮了邻居的舒坦劲儿,它抹不掉。这些记忆就像冬天里的炭火,看着灭了,底下还有火星呢。”

刘子洋往坊里走,越走心里越凉。以前这坊里,随处可见邻里亲近的影子,东家的烟囱冒烟了,西家的就知道“今儿做啥好吃的”,南家的孩子哭了,北家的就出来哄,透着股子家的热乎劲儿。可现在,家家户户大门紧闭,窗户拉着厚窗帘,路上遇见人,都低着头走,谁也不搭理谁,连个眼神都不交流,跟陌生人似的,甚至还带着股子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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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中心的“家常堂”,以前是街坊们聚在一块儿聊天、做针线活、孩子们玩耍的地方,墙上挂着大伙儿合种的菜的照片,桌子上总摆着各家带来的零食,有瓜子、有糖果、有自家腌的咸菜。可这会儿,照片被人撕了,桌子被掀了,地上扔满了垃圾,墙上被人用红漆写满了“少管闲事”“各回各家”“别来烦我”。堂中央那个“分享桌”,以前谁家做了好吃的,就放这儿让大伙儿尝尝,现在桌子被劈了,有人还在上面撒了泡尿,说“谁爱分享谁分享,恶心死了”。

最让人心里堵得慌的是堂里的“亲邻碑”,上面刻着亲邻坊的老话:“邻里好,赛金宝;互关照,没烦恼;一家有难,百家帮;街坊和睦,日子香。”这会儿,“赛金宝”被凿成了“添麻烦”,“没烦恼”被改成了“净添堵”,“百家帮”被涂成了“没人管”。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靠在碑上,一边玩手机,一边嘟囔“邻居?最烦的就是邻居,吵吵闹闹,事儿还多”。

“找到病根儿了。”宋悦薇的影像出现在家常堂的房梁上,指着屋顶那个“亲邻灯”,那是个用好多小灯笼串起来的灯,灯座上刻着“邻里相亲”四个字,这会儿,那字儿越来越暗,像是被墨汁泡过,“那灯座里头有个‘疏邻核心’,跟赵虎检测到的‘疏邻雾’是一个东西。它往外放一种‘冷陌波’,能让周围的人看邻居就烦,不想来往,再这么下去,这坊子就成了一盘散沙,各家顾各家,遇着事儿谁也不管谁,跟陌生人住一块儿似的。”

一个穿深灰长袍的人影,从家常堂的黑影里走出来,步子慢悠悠的,袍子扫过地上的瓜子壳,带起一阵灰黑色的雾,那些瓜子壳上沾着的、大伙儿一起聊天的热乎气儿,一下子就没了。“刘子洋,你可真有意思,啥都要护着,连这种家长里短的破关系都当个宝。”他说话那口气,慢悠悠的,可透着股子瞧不起,“说白了,邻居就是最大的麻烦,远点儿才清净,省得鸡毛蒜皮的事儿烦死人。各过各的,互不相干,那才叫舒坦,懂不?”

“熵组织的‘疏邻者’。”刘子洋手按在腰上的青铜徽章上,那徽章在疏邻雾里,泛着点淡淡的橙黄色光,“你跟那些‘奢糜者’‘丧乐者’是一路货,都想让人互相疏远,变成一盘散沙,遇着事儿没人帮,最后自己把自己坑死。”

“自己坑死?你可真会想。”疏邻者从袖子里掏出个黑瓶子,对着亲邻碑一喷,碑上的字立马被灰雾盖住,石头像是被酸泡过,用手一碰就掉渣,“邻里亲近是最没用的束缚,只会让人被别人的破事拖累。真正的‘聪明人’,都知道离邻居远点,省得惹麻烦——这不是冷漠,是懂分寸。你看那些不搭理邻居的,是不是比爱串门的人省事儿?那些关紧大门的,是不是比敞着门的人清净?这才是会过日子。”

他打了个响指,那个串起来的灯笼灯“哐当”一声炸了,无数灰黑色的“疏邻雾”跟浓烟似的涌出来。坊里立马就更冷清了,原本还能勉强打个招呼的人,彻底不搭理人了:有人看见邻居家的衣服被风吹到自己院子里,直接扔地上踩几脚,说“谁让你不看好”;有人听见邻居家孩子哭了一下午,假装没听见,还把电视开得老大,说“吵死了,活该”;一个老人拎着菜篮子,上台阶的时候没站稳,摔了一跤,菜撒了一地,旁边好几户人家都开着窗户,却没人出来扶,有人还说“老不死的,走路不长眼”;坊里的老槐树倒了,砸到了两家的院墙,这两家不先想办法挪树,反倒先吵起来,说“都怪你家院墙太矮,才砸到我家”。

“瞧见没?这才是‘真实’的邻里关系。”疏邻者站在一片冷清里,声音里带着股子得意,“没了那些假惺惺的亲近,各过各的,谁也不麻烦谁,多清净!”

刘子洋忽然想起苏清颜说的“邻里记忆的抗疏性”,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苏清颜连夜做的“忆邻饼”。这饼里头,混着亲邻坊人从小到大被邻居照顾、照顾邻居的记忆:小时候邻居给的那块糖的甜味儿,下雨时邻居帮忙收的衣服的干爽劲儿,生病时邻居送来的热粥的暖和劲儿……他拿起一块,朝着那个看着老人摔倒不扶的人扔过去。那人下意识接住,咬了一口,脸上的冷漠劲儿瞬间没了,跟着就赶紧跑过去,把老人扶起来,还骂自己“不是人,不是人”。

苏清颜的声音从家常堂外头传进来,她带着一群老街坊,在堂前空地上,讲着亲邻坊以前的热乎事儿:“三十年前,坊里遭了水灾,谁家地势高,就把地势低的人家接过去住,同吃同住,跟一家人似的;二十年前,我家孩子半夜发烧,是对门的王医生背着孩子跑了三里地去医院,救了孩子一命;咱这坊子能这么多年平平安安的,靠的不是别的,就是这股子‘邻居比亲戚还亲’的劲儿……”老人们一边说一边抹眼泪,声音虽然颤巍巍的,却像一把把小锤子,敲着那些被疏邻雾蒙了心的人。随着这声儿越来越大,家常堂里的灰雾开始散了点,那个踩邻居衣服的人,赶紧把衣服捡起来,拍了拍灰,送还回去;那个听见孩子哭不开窗的人,打开窗户,问“孩子咋了?需要帮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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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虎带着几个还惦记着老邻居的年轻人,冲进家常堂楼上,手里的检测仪“嘀嘀”叫得厉害,屏幕上的红点,死死锁在灯笼灯炸了之后露出来的一个金属疙瘩上——那玩意儿拳头大小,灰黑色,表面全是“疏远”“冷漠”“别管我”之类的字,还往外冒雾。“找到‘疏邻核心’了!”赵虎启动激光切割机,红通通的光束打在那疙瘩上,火星子“噼里啪啦”溅起来,“这破玩意儿专吸‘邻里情’,谁跟邻居越亲,它吸得越欢!”

疏邻者一看,急了,从长衫里抽出一把剑,剑身黑糊糊的,上面刻满了各种冷漠的图案——紧闭的大门,吵架的邻居,没人扶的老人——直刺赵虎。“想坏老子的事儿,没门!”他的剑还没到跟前,刘子洋已经站到赵虎前头,腰上的青铜徽章“嗡”一下亮起来,橙黄色的光裹成个罩子,剑扎在罩子上,“咯吱咯吱”响,剑上的那些冷漠图案,一下子就淡了。

“你的能耐……就来自这些家长里短的破事儿?”疏邻者脸上头一回露出吃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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