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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艺美村的审美感知钝化(第1页)

刘子洋刚踏进“艺美村”的地界,就觉得一股子说不出的别扭。这村子坐落在山清水秀的地方,以前是出了名的“手艺人窝子”,名儿起得就带着股灵秀劲儿,“艺美”,讲究的是“生活处处有艺术,点滴皆是美”,老辈儿传下来的规矩,吃饭的碗要画朵花,干活的工具要磨得光亮,就连走路的石头路,都得摆得有章法,乡谚说“艺美村的人,眼睛里能看出花儿来,手里能造出景儿来”。可今儿个,这股子发现美、创造美的灵气儿没了,村里灰蒙蒙的,像是蒙了层灰布,以前那种“这颜色配得妙”“这手艺绝了”的赞叹声,变成了“啥玩意儿,瞎折腾”“能吃能用就行,整那些没用的”的嫌弃,跟被砂纸磨过的镜子似的,再也照不出光彩。

村口那座“审美桥”,栏杆上雕满了花鸟虫鱼,据说当年是村里最巧的木雕匠领着徒弟们凿了三年才成,桥头上刻着“生活不缺美,缺的是发现;双手能创造,平凡变非凡;艺美村里有艺美,日子过得有滋味”,这会儿被人用水泥糊得乱七八糟,雕花全被盖住了,字也糊没了,有人在糊死的栏杆上用红漆写“美能当饭吃?”,旁边画了个啃馒头的小人,配文“实用才是真”。桥边那片“创意园”,以前是村民展示手工艺品的地方,有陶艺、木雕、剪纸、刺绣,琳琅满目,说“让美晒晒太阳”,现在园子里的东西被人砸的砸、扔的扔,剩下的也被堆成了垃圾山,有人在门口立了块牌子,写“瞎耽误功夫”,还画了个大大的叉。

“检测到审美感知信号跟被捂住的耳朵似的,啥动静都听不见了。”宋悦薇的全息影像飘在桥栏杆上,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她面前的屏幕上,代表“发现美”“创造美”“欣赏美”的亮紫色光带,正被一团灰黑色的“钝美雾”裹得严严实实,那光带越来越暗,跟快没电的霓虹灯似的,一点光彩都没了。“过去三天,村里就没见过有人夸啥好看、琢磨啥创意的,1497起糟蹋美的事儿:管了六十年村务的老村长艺伯,把记着谁创作出好东西、谁发现新美景的本子烧了,蹲在自家的陶艺工作室门口抽烟,烟袋锅敲得邦邦响,说‘记这些谁瞎琢磨美了啥有屁用,不能吃不能喝’,还把祖传的《艺美录》——那书里全是村里人设计创作、发现欣赏美的故事——扔茅坑里了,骂说‘哄傻子瞎摆弄的破烂’;以前总带着孩子们画画的画师张,现在把画笔颜料全扔了,说‘画那破玩意儿干啥,费钱,不如干点实在的’;就连村里的宝贝——那口‘灵感井’,以前谁没了创作灵感,就去井边坐会儿,说‘井水能带来巧思’,现在井被人填了,上面盖了块铁板,写着‘啥灵感,都是瞎想’。”

赵虎穿了件印着梵高《星空》的T恤,这是他能找到的最“艺术”的衣服了,手里攥着个审美指数检测仪,正盯着一对曾经的陶艺夫妻。这俩人以前是村里的“神仙眷侣”,丈夫拉坯,妻子上釉,做出来的陶器又实用又好看,城里的人都来买,现在可好,丈夫把拉坯机拆了,当废铁卖,说“费劲做那玩意儿,卖不了几个钱”,妻子把釉料全倒沟里了,说“涂那层破颜色干啥,能盛东西就行,花里胡哨的”。检测仪屏幕上,亮紫色的线跟心电图似的,一路跌到零,发出“嘀嘀”的警报:“这俩人的‘审美感知度’归零,‘实用至上指数’爆表——他们眼里那发现美的光,心里那创造美的火,全灭了,把糟蹋美当本事,把审美当矫情,把实用主义当唯一真理。”

赵虎蹲下来,捡起块被砸碎的陶瓷碎片,上面原本有朵精致的兰花,现在被砸得稀烂,用镊子夹了点碎片上的粉末,放显微镜底下看:“这是‘钝美雾’的渣渣,跟之前那些‘私贪雾’‘断承雾’是一路货色,熵组织搞出来的,专门跟审美感知过不去。它能搅得人大脑里管‘审美’‘创意’‘欣赏’的那部分神经出毛病,让人觉得美是没用的,只有实用才重要,把‘发现美’当成‘闲得蛋疼’,把‘创造美’当成‘瞎折腾’——而且这玩意儿传染性特强,一个人觉得美没用,周围仨人不出半天,也得跟着觉得‘花里胡哨的没用’,跟流行感冒似的,一传一片。”

苏清颜在村子东头的“忆美堂”里忙活,一口大砂锅里咕嘟咕嘟熬着啥,是她用记忆面包的碎渣,混着艺美村特有的“艺美泉”的水——那泉水据说喝了能让人想起发现美、创造美的快乐——熬的“忆美汤”。几个被钝美雾迷了心的老街坊,端着碗慢慢喝,喝完之后,有人揉着眼睛,嘟囔说“我刚才……是不是太糙了?前儿个孙女画了幅画给我看,我瞅都没瞅,就说‘画这破玩意儿干啥,不如多做几道题’,孩子当时就哭了……我以前最爱看她画画了,说她有灵气……”

“这是‘审美记忆的抗钝性’。”苏清颜用长柄勺搅了搅锅里的汤,汤面上飘着点虚影,都是以前的事儿:春天里,大伙儿去山上采野花,不是为了卖钱,就为了插在屋里好看,说“看着心里舒坦”;夏天晚上,画师张带着孩子们在河边写生,画月亮,画星星,画水里的倒影,说“美是免费的,得好好看”;秋天收了庄稼,妇女们会用玉米皮编点小玩意儿,不是为了用,就为了好看,说“日子不能光有吃的,还得有看的”;冬天农闲,全村人聚在祠堂,展示自己做的手工艺品,有木雕、有剪纸、有刺绣,互相夸“这手艺绝了”“这颜色配得真妙”……“这‘钝美雾’能让人一时觉得美没用,忘了审美的好,可骨子里那些发现美的惊喜,那些创造美的快乐,那些被美打动的瞬间,它抹不掉。这些记忆就像埋在土里的珍珠,就算蒙了尘,擦一擦还是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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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洋往村里走,越走心里越沉。以前这村里,随处可见美的影子,墙上画着壁画,路边摆着石雕,家家户户的门帘、窗花都是精心做的,就连猪圈的栅栏,都被扎成了花纹形状,透着股子“生活就得有点美”的劲儿。可现在,壁画被人涂成了白墙,石雕被推倒了,门帘窗花被扔了,栅栏被换成了光秃秃的铁棍,有人还在墙上写“美是毒药,实用才是解药”,旁边画了个只认钱的守财奴。

村中心的“艺美堂”,以前是展示村民作品、交流创作心得的地方,墙上挂着各种画作、书法,架子上摆着各种手工艺品,堂中央有个大桌子,谁有新想法,就在这儿动手做,大伙儿围着提建议,其乐融融。可这会儿,画作被撕了,手工艺品被砸了,桌子被劈了,地上扔满了碎片,墙上被人用红漆写满了“美是废物”“实用至上”“瞎折腾滚蛋”。堂里那个“艺美榜”,以前谁的作品得到大家认可,就把名字和作品照片挂上,现在榜被砸了,碎木板上有人写“搞艺术的都是傻子”。

最让人心里发堵的是堂里的“艺美碑”,上面刻着艺美村的老话:“生活不只是柴米油盐,还有诗和远方;日子不只是吃喝拉撒,还有美和向往;眼里有美,处处是景;心里有艺,事事有趣;没了审美,活得像头猪;守着艺美,活得才有味。”这会儿,“诗和远方”被凿成了“吃饱不饿”,“美和向往”被改成了“钱和实用”,“守着艺美”被涂成了“瞎折腾没用”。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年轻人,据说是从城里回来的“成功人士”,正站在碑上打电话,对着电话那头嚷嚷“我早说了,这些破艺术没用,赶紧拆了盖厂房,搞点实业才挣钱”,脚还在碑上碾了碾。

“找到病根儿了。”宋悦薇的影像出现在艺美堂的房梁上,指着屋顶那个“艺美灯”,那是个用彩色玻璃和各种小镜片拼的灯,阳光照进来能折射出彩虹,灯座上刻着“美无止境”四个字,这会儿,那字儿越来越暗,像是被灰尘蒙住了,折射出的光也变得灰蒙蒙的,一点光彩都没了,“那灯座里头有个‘钝美核心’,跟赵虎检测到的‘钝美雾’是一个东西。它往外放一种‘实用波’,能让周围的人觉得只有实用才重要,美一文不值,再这么下去,这村里的人,迟早得变成只认吃喝拉撒的行尸走肉,眼里只有钱和实用,没了一点灵气。”

一个穿深灰长袍的人影,从艺美堂的黑影里走出来,步子慢悠悠的,袍子扫过地上的画碎片,带起一阵灰黑色的雾,那些碎片上的色彩,一下子就变得暗淡无光,跟黑白照片似的。“刘子洋,你可真够闲的,啥破事儿都管,连这点没用的审美都当个宝。”他说话阴阳怪气的,带着股子嘲讽,“说白了,美就是最没用的累赘,不能吃不能穿,除了浪费时间和钱,没啥用。只有实用才是真的,能吃能穿能用,这才叫活得明白,懂不?”

“熵组织的‘灭美者’。”刘子洋手按在腰上的青铜徽章上,那徽章在钝美雾里,泛着点淡淡的亮紫色光,“你跟那些‘私贪者’‘断承者’是一路货,都想让人变得麻木粗糙,眼里没了光,心里没了火,最后活得跟牲口似的,只知道吃喝拉撒。”

“活得跟牲口似的?你可真会想。”灭美者从袖子里掏出个黑瓶子,对着艺美碑一喷,碑上的字立马被灰雾盖住,石头像是被酸泡过,开始掉渣,“审美是最没用的矫情,越追求美,越穷。真正的‘聪明’,就是得知道实用至上,美能当饭吃?——这不是粗糙,是务实。你看那些只认实用的,是不是比搞艺术的人有钱?那些觉得美没用的,是不是比审美矫情的人省事儿?这才是混社会的‘实在劲儿’。”

他打了个响指,那个彩色玻璃灯“哐当”一声炸了,无数灰黑色的“钝美雾”跟浓烟似的涌出来。村里立马就更糙了,原本还能勉强觉得“这玩意儿挺好看”的人,彻底成了“实用主义者”:有人把家里的花瓶全砸了,说“放着占地方,还不如当尿壶”;有人把院子里的花全拔了,种上了白菜,说“看花能饱?吃白菜才实在”;一个开小书店的,把所有带插画的书全扔了,只留了几本农业技术和菜谱,说“这些才有用,那些带画的都是闲书”;有个孩子把妈妈织的带花纹的毛衣剪了,改成了一块抹布,说“这样更实用”,妈妈居然还夸“这孩子懂事,知道实用”。

“瞧见没?这才是‘真实’的审美。”灭美者站在一片粗糙麻木里,声音里带着股子病态的得意,“没了那些假惺惺的美,只认实用,啥都从实用出发,多‘实在’!”

刘子洋忽然想起苏清颜说的“审美记忆的抗钝性”,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苏清颜连夜做的“忆美饼”。这饼里头,混着艺美村人从小到大发现美、创造美的记忆:第一次画出一幅像样的画的兴奋,第一次做出一件满意的手工艺品的自豪,第一次被自然美景震撼的感动,第一次听到“你很有灵气”的温暖……他拿起一块,朝着那个站在碑上打电话的西装年轻人扔过去。那人下意识接住,咬了一口,脸上的不耐烦和功利劲儿瞬间没了,跟着就赶紧从碑上跳下来,看着被自己踩脏的碑,脸一下子红了,说“我刚才……太不是东西了……我小时候最喜欢在这碑上画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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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颜的声音从艺美堂外头传进来,她带着一群老街坊,在堂前空地上,讲着艺美村以前发现美、创造美的事儿:“三十年前,村里遭了灾,房子塌了不少,大伙儿在重建的时候,还是没忘了在墙上画点花,在窗棂上雕点图案,说‘日子再苦,也得有点看头’;二十年前,画师张的一幅画被选去省里展览,全村人都觉得光荣,说‘咱村的美,被外面人看见了’;咱这村子能活到现在,靠的不是别的,是眼里有美,心里有盼头,觉得日子不只是吃喝,还有点别的意思……”老人们一边说一边抹眼泪,声音虽然颤巍巍的,却像一把把小刷子,刷去那些被钝美雾蒙在眼睛上的灰。随着这声儿越来越大,艺美堂里的灰雾开始散了点,那个砸花瓶的人,捡起一个没砸烂的碎片,说“这花……画得还挺好看的”;那个拔花种白菜的人,也有点犹豫了,说“其实……那花看着是挺顺眼的”。

赵虎带着几个还藏着点画笔、舍不得扔的年轻人,冲进艺美堂楼上,手里的检测仪“嘀嘀”叫得厉害,屏幕上的红点,死死锁在彩色玻璃灯炸了之后露出来的一个金属疙瘩上——那玩意儿拳头大小,灰黑色,表面全是“实用”“美没用”“瞎折腾”之类的字,还往外冒雾。“找到‘钝美核心’了!”赵虎启动激光切割机,红通通的光束打在那疙瘩上,火星子“噼里啪啦”溅起来,“这破玩意儿专吸‘审美劲儿’,谁越能发现美、创造美,它吸得越欢!”

灭美者一看,急了,从长衫里抽出一把剑,剑身黑糊糊的,上面刻满了各种糟蹋美的图案——砸艺术品的,涂毁画作的,嘲笑审美矫情的——直刺赵虎。“想坏老子的事儿,没门!”他的剑还没到跟前,刘子洋已经站到赵虎前头,腰上的青铜徽章“嗡”一下亮起来,亮紫色的光裹成个罩子,剑扎在罩子上,“咯吱咯吱”响,剑上的那些糟蹋美图案,一下子就淡了,甚至隐隐透出点色彩来。

“你的能耐……就来自这些没用的审美破事儿?”灭美者脸上头一回露出吃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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