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别说白面饼,就是掺了野菜的杂粮粥,都得省着喝。”
“现在倒好,不仅顿顿能吃饱,逢年过节还能割点肉,这日子,跟做梦似的。”
丘处机顺着老农的目光望向田间,只见几个孩童在田埂上追逐嬉戏,手里拿着麦秸秆编成的玩具,笑声清脆。
他心中感慨万千,轻轻点头:“秦国此举,真是惠及万民。”
“百姓能吃饱穿暖,便是天下最大的福祉。”
“可不是嘛!”
老农又道:“以前俺们怕打仗、怕灾荒,现在秦国把边境守得牢牢的,官府还会组织俺们挖河修渠。”
“你看那边的水车,就是官府组织人修的,浇水方便多了,如今的日子,比以前金国朝廷的时候,强十倍都不止。”
“那时候金国只管收税,哪管俺们死活,遇到旱年,颗粒无收还得交租,好多人都逃荒去了,哪像现在这样,能安安稳稳在家门口种地。”
丘处机顺着老农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几架木质水车立在田边,水流顺着木槽缓缓流入农田,省时又省力,心中对秦国的治理又多了几分认可。
正说着,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东方的官道上来了一大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百姓,在十几名身穿皮甲的守备军士兵带领下,踉踉跄跄地向这边走去。
这些百姓个个身形佝偻,有的还背着破旧的行囊,看上去狼狈不堪。
丘处机面露疑惑,秦国不是分地了吗?
百姓对秦国的治理不是很满意吗?怎么还有这么多灾民?
老农却叹了口气,说道:“道长,这应该是从河东那边逃难过来的。”
“听说河东遭了大灾,旱蝗连片,死了好多人,好多人活不下去,听说咱们秦国这边日子过得好,能让他们有口饭吃,就偷偷跑到咱们秦国这边来了。”
丘处机心中一沉,他早已知晓中原遭了灾荒。
全真教在中原的弟子也传回过消息,他还特意准备了银两,让弟子带去中原施粥救济灾民,可面对如此大规模的灾荒,那点银两不过是杯水车薪。
他忍不住迈步向灾民队伍走去,想一探究竟。
负责带领灾民的守备军士兵见一群道士走来,立刻警惕地迎了上来,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沉声问道:“你们是何人?”
就在这时,丘处机身旁一个身穿吏服的男人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块刻有特殊纹路的令牌。
沉声说道:“这位是全真教丘处机道长,受大王之邀,前往龙城议事,如今正要西行。”
“只是见这些百姓可怜,想询问一二。”
丘处机此番西行,是由李骁亲自邀请,行程的一切事宜,自然由高忠义安排得妥妥当当。
他不仅特意指派了两名官吏随行,负责与沿途官府接洽、打点关系,确保一路畅通无阻。
还下令各处的军用驿站为他们备好食宿,周到细致,无微不至。
至于安全问题,更不必多虑。
这支队伍浩浩荡荡,随行道士多达三百余人,声势浩大。
寻常的宵小之辈,远远望见这般阵仗,哪还敢上前招惹?
且道门向来注重养生,弟子们常年锻炼,体魄远胜常人。
即便是年事已高的丘处机,也依然精神矍铄,身手不凡。
若真动起手来,等闲两三个壮汉,恐怕也近不得他身。